“你去了兩儀宗自會知道。不過——”厲長煜忽然放下茶杯,起身朝她走來,他高出她一顆半頭多,抬手正好落在她的腦袋上,輕輕一揉,就將她梳理柔順的發給弄亂了,趁她未發現時,便俯下身,在她耳邊輕聲說,“這之前,你最好把關於兩儀宗的事,弄清楚,否則去了那裡,丟了臉,可別說我認識你。”
他說這話時滿含笑意,唇齒間帶動著呼吸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脖子上,像極了羽毛劃過肌膚那種癢癢的感覺。
顧曦貞卻是整個人身子微微發僵,只因著極近的靠近,讓她陡然想起那日在天肆酒館的一幕,厲長煜最後那句話已經印象深刻。
她臉色猛地一紅,心跳急速加快,抬手就推開了厲長煜,隨即退後數步,與他保持距離。
“不用你說,我知道。不過,作為侄女,我想提醒大伯父一聲。”她故意將侄女和大伯父幾個字咬的很重,是在提醒著他,“不管在外還是在內,莫要再出現如此親暱的舉動。”
說完,她拂袖離開,速度之快,有些像慌亂逃走的模樣。
厲長煜站在原地,半眯著眼,盯著她的背影,嘴角劃過一絲玩味。
此時,子桑從外頭進來,作揖道,“王爺,樓家那邊有訊息傳來。”
厲長煜點頭,隨後二人一同去了書房。
這邊,顧曦貞從前廳出來後,獨自走出了凜王府,晃盪在天合城最熱鬧的街道上。
如今,正值七月,夏日炎炎,白日裡出來,太陽正火辣,但天合城內,依舊是喧鬧吆喝聲不斷,各色各樣的人穿梭上街道上,出現在酒館客棧內,其樂融融,儼然一副太平盛世。
顧曦貞站在東街的拱橋上,這是凜王府外最近一個能夠看到兩儀宗方向的地標。
“九月初一,還有差不多一個月,我該去何處檢視更多的關於兩儀宗的訊息呢?”
兩儀宗因特殊的存在,所以國書院裡,是沒有相關的資料的,而且外面對它的知曉,僅次於入選條件,以及宗主長老,其餘的一概不知,就連一絲一毫的訊息都沒有,所以這不怪顧曦貞訊息閉塞。
雖說去求厲長煜可以看到應有盡有的資料,但是吧,才賭氣出來,她也拉不下那個臉回去央求。
只能傲著一口氣,在此地嘆息。
“顧小姐,你這是怎了?”
熟悉的聲音自身後響起,顧曦貞回頭,看到了站在身後的容炫。
他今日不再穿白衫,而是一件青色的直襟長袍,腰間墜著同色系的腰佩,簡單清爽,在這樣熱辣的氣候裡,給人一種十分舒爽的感覺。
顧曦貞眯了眯眼,讚道,“果然人好看,脾氣又好,穿什麼都看的順眼。”
“這——”容炫一時接不上話,但對此還是笑了笑,“顧小姐謬讚了。”
“我實話實說。”
容炫笑笑,“聽聞小姐半年後要參加考核一事,若透過便可成為定國公,容某在此先給小姐道喜了。以小姐的聰慧,考核一事定不會有問題。”
“這事你也知道了?”
“對。”容炫點頭,“太后壽辰那夜,凜王當眾提出。本以為皇上不會在意此事,可沒想到幾日後,皇上突然在朝堂上商議此事,雖得到的反對聲無數,但最後在凜王和丞相的雙雙贊同下,此事才定下。”
“你是說厲長煜和陸九檸紛紛挺我?”
“是的。”
顧曦貞咬了咬唇,疑惑的皺起了眉,她單手橫在胸前,一手託著下巴,眼睛盯著容炫的腰佩,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