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死一生,”視線直喇喇的看著他,古枳的眼沾著赤裸的蔑視:“不是讓你螳臂當車,以卵擊石的。”
男人臉上血色殆盡。
他呼吸漸沉,在長久的沉默中,只是屈辱的低低喚了一聲:“我知錯了,少主。”
餘光輕瞥過樓應,古枳輕垂眼:
“你要知道我留你到今天,不是讓你破壞我計劃的,再有下一次,你這條命我可以幫你撿回來,自然也可以再給閻王送過去。”
樓應垂眼:“我記住了。”
“去吧自己留下的東西處理了,這個應該不用我教你。”
“是。”
他低斂的眼底,閃過一道晦澀的冰冷。
可是,總有機會的,不是嗎?
不過一個黃毛丫頭,能耐再大,也不過是具肉體凡胎。
有些東西,可不是你強求,就能求來的。
當天比完賽還沒見到宮九喑和君顧回去的蘇煜等人,在知道君顧腿受了傷住院了的時候,跟猴子似的三兩下就竄到了醫院。
不過沒呆多久,就被君顧嫌吵,攆回了酒店。
摩洛哥的十月底,早晚漸入微涼。
宮九喑站在醫院天台上,垂眼眺望遠方,她耳上的白色藍芽在漆黑的夜裡格外醒目。
“你是說古枳追你追到摩洛哥去了?”
耳朵裡,是歐陽娜的聲音。
她落在遠處的眼沒什麼波動,似乎是思考了一下:
“可以這麼說。”
“你說旁支那邊還真是上趕著給你找麻煩啊,人暗閣放過她們了嘛,自己的東西都保不住了還要去惹你,吃飽了撐的吧!”
歐陽娜給氣笑了:“那個古枳,小時候見到我就討厭,長大了還是那麼討厭!”
聽到這話,宮九喑的眉間難得動了動:“你見過她?”
她怎麼不知道?
耳機裡面歐陽娜的聲音消了消,才嘆了口氣:“見過的,我們一起見到過的她,只是阿喑你忘了。”
說起這個來其實歐陽娜也唏噓,那個時候兩人見到的小姑娘,瘦小得可怕。
雖說如此,可對方眼睛裡的東西還是讓那個時候小小年紀的歐陽娜感到了反感和厭惡。
那是一種看似簡單淺顯,卻又從深處散發著令人不適的隱晦惡腐。
虛偽,且讓人生厭。
“是嗎?”
眉眼微微上揚,少年眼底這才正式有了淺淺的意外:“什麼時候?”
她怎麼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見過這位,旁支的外族少主。
“那也是古氏動盪之前了,你記不得正常,”話題說到這裡,歐陽娜嘖了一聲轉口岔開了話題:“對了,你準備什麼時候收網?可不能再叫他們這麼叫囂了,放著壞人蹦躂久了,對方估計就覺得你真成了個軟柿子,隨捏了!”
知道她怕提及當年的事情影響自己,宮九喑也沒拆穿:“收網,還不急。”
那些人,她要一個不落的,都到場。
有夜風吹過,揚起少年的碎髮,那張臉在墨色的夜裡幾近妖治。
“對了,你那邊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