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生府,樸瑾風剛一站在門口,門就開啟了,隨即就走出來一人,樸瑾風當即就明白了。
那人帶著他朝著後院的亭子走去,然後自覺的離開了。
亭子邊的柳樹如炸開的一根一根粗頭髮,上邊彆著綠色的葉子,風吹過,輕柔的搖晃著。
四角聖獸的亭子下,坐著一個全白的人,白玉一般的桌子上,放著一壺茶水,兩個白瓷杯子。
“常生哥,好久不見,我想你了。”樸瑾風看著他絲毫未變的容顏,嘴角微微上揚,理了一下自己的下襬,坐在了他的對面。
常生瑜不由笑了笑,收了笑容,他神情淡雅道:“無事不登三寶殿,無事不會想我。”
“想是排在第一位,事情靠邊。”樸瑾風自顧自的倒水,朝著自己的口中送去,不知道為什麼,長生府的茶水總之給他一種甘甜的感覺,很是好喝。
“你已經表達了想,接下來進入正題吧。”常生瑜端起杯子,優雅的呡了一口。
“楚澤南執政之時的改變,除了我的因素,身邊人的因素,是不是還有別的因素介入,這種因素還能出現在與他接觸的人身上。”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窺探不出其中,在你降生之時,天相異變,力境安魁同時降生出一股不可捉摸的能量,不能說是惡更不能說是聖。”
“難道我真的是災星嗎……”聞言,樸瑾風的眼眸暗淡了下去,曾經見證的一幕一幕的死亡,都成了他心中的一道不可治癒的裂痕,在他心中輪番過一遍。
國師沈凜秋的話歷歷在耳,他不迷信,但是心中萬分難受壓抑。
常生瑜能夠感受他負面情緒的沉重,伸出自己雪白的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溫緩道:“瑾風,世界上沒有災星,那只是世人的遷怒,自我的認知。”
樸瑾風知道自己長時間沉溺這種災星的言論,無濟於事,也聽進了一點常生瑜的話,不想讓他擔心自己的狀況,便想要跳過這個話題,問他:“那股降生力量在什麼地方。”
“在壽王府,你出生的房間,他與你同一時間降生。”常生榆道。
“我記得自己出生之時,口中含了一塊與舌頭一般大小的濁紅玉,上面好像刻著辟邪二字”突然他想到了什麼,不由“啊”了一聲,道:“我想起來了,這塊玉我將它送給楚澤南了,但是我佩戴的時候,身體性情都無變化,心淡如水,也不輕易動怒打人,很正常。”
“也許問題不在玉的本身,在於佩戴他的人。”常生榆道。
“我又想起來了,我在來的路上,遇見了一名很像楚澤南的高僧,他講寄放在別人身上的東西要記得拿回來,莫非是在暗示,可是楚澤南已經死了,我怎麼樣去找玉。”
“聽說楚澤南常年佩戴一塊剔透發紅的瑰玉,從不離身,珍愛如寶,一般這樣的物品,都會與亡者一起安葬。”
“若真的是塊可以影響到的人的玉佩,那麼,可能已經不在楚澤南的身邊,而是在那個人的身上。”樸瑾風道。
“這不乏是一個方向。”
“開官檢驗是避不了的事情,他是皇室,怎麼能輕易讓人開館,這樣做,也是對死者的不尊重。”
“玉真的有問題,九泉之下,他怎麼安生,轉世投胎怎能良善風順,因為那塊玉,失去自我的控制,遺棄陛卿,殘害忠良,暴虐成性,犯下許多的錯誤,他應該知道真相。”
“開官檢驗,我會暗中進行。”樸瑾風覺得他說的有一點的道理,眼神堅定了一下,下定決心,眼神隨即暗淡,就算有玉的成分,那大多數的因素也是因為自己,自己不能再去逃避任何的事情了。
天色灰黃,將近夜幕,安魁郊外,幾顆零散的樹木,在微風照拂下,輕輕搖晃著。
一座墳墓孤寂的立在那裡,墓碑上只寫五個大字,楚澤南之墓,墓的旁邊還長著幾根創黃的狗尾巴草,幾根雛菊,在那裡搖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