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木粗壯繁多,枝葉長的茂盛,一點兒也不受即將到來的秋季影響,很是容易隱藏與埋伏,樸瑾風依照布條上的地點,來到了這裡。
他左顧右看,不見有任何的生氣身影,眼中不由出現一絲的失望,他來晚了嗎,人已經走了嗎,他抱著披風,沉默自問。
一陣清風吹來,帶著一股清聖的力量,讓人身心口鼻都十分的舒服,樸瑾風轉身朝著風吹來的方向走去,赫然看見一道白色的身影,腳上步伐不由加快,站在他的面前。
“楚澤南。”樸瑾風帶著九分確定的語氣喊道。
白袍身影緩緩轉過身來,面容俊美儒雅,手中纏著一串念珠,無光照射而閃閃發亮。
“你是楚澤南是不是?”樸瑾風再一次的問道。
“是,也不是。”
“別修佛,就修的神神叨叨,正常一點講話,是就是。”樸瑾風道。
“出家之前是。”懷情沉默了一下,說道。
“看見你活著,我很開心。”樸瑾風道。
“我也是。”懷情沉默半晌,薄唇微啟,口中喃喃。
“那日你是在暗示我交給你保管的那一塊濁紅色的玉嗎?”
“是,玉被傲風宗主拿走了,此玉很是古怪,一旦接觸長久,就會捨不得與它分開,玉中蘊含著一股神秘強大的力量,在使用那一份力量的同時,自己的心性也會受到影響,暴戾,憤怒,猜忌,妒忌,傲慢,狂妄甚至是自我憐憫這些負面的情緒,都會不知不覺中放大,難以控制,從而放出自己的另外一面,或是加強原有的一面。他是你的父親,怎樣處理,你來決定。”
“真是一語點破所有,只要我拿回那塊玉,他是不是就能復原。”樸瑾風想著,現在楚澤南變的如此溫雅,那麼傲風宗主肯定也能恢復。
懷情表示自己不能確定,因為他長期呆在首都,首都有真龍之氣,可以起到細微的壓制,而他本人身負皇脈,血脈中也有守護的力量,所以他覺得傲風宗主應該比他嚴重。
“玉是我帶出來的,他應該不會對我有影響。”
“我不知道有沒有影響,但是我破解的關鍵在人,不在玉。”懷情沒有完全淪為一個徹頭徹尾的暴君,因為他的心不全在那上面,他的心中對於樸瑾風有太深的念想,導致他在得到樸瑾風之後,心緒開始瓦解,對力量權利的渴望開始大幅度減弱。
“嗯?”樸瑾風眼中閃過一絲的疑惑,破解不在玉在人,他又想起杜凋蕩的話。
他們之間又聊了幾句,因為懷情師父在不遠處等待的緣故,懷情便先行了一步,樸瑾風看得出來他是有方向了,沒有過多的詢問,就與他互相告辭了。
此後,山一程,水一程,風雨不同路,相見便是緣分,若是不相見,也是緣分。
壽王府中,樸瑾風離開的事情,結界師介笙早已經察覺,並且將事情稟告小王爺,小王爺憤怒非常,立即調遣人馬,去尋找樸瑾風。
人員就緒,氣勢洶洶,整裝待發,就在此時,樸瑾風自顧自的走來進來,眾人齊刷刷的朝著他看去,看著眾人嚴肅驚訝的神情,樸瑾風淡笑的打了一聲招呼,便不在理會他們,直接慢悠的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了。
面上雖然沒有什麼表現,但是如此興師動眾,浩浩蕩蕩,讓他的心情有一絲風不好,畢竟人都想自由一點。
他回到自己的房間,介笙也跟了過來,問他“少爺,你去哪裡了。”
樸瑾風沒有正面的回答他的問題,說辭模糊,介笙只請他下次出門告知他一聲,或是帶人出去,還特地指了一下,帶李布玄出門。
樸瑾風不想他多做糾纏,便滿口答應,將他應付了出去。
房間此刻只剩下他一個人,可算是安靜了許多。
他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喝了一口放回原處,剛才說到隨從,他就想起金木,他找不到自己人,不會出去轉悠著找他了吧,應該不會跑不見。
他的手在自己身旁的椅子一摸,低頭一看空空如也,心中驚慌不已,泰守劍呢,明明放在椅子上的。
樸瑾風站了起來,在屋子內所有的地方都過了一遍,要自己冷靜下來,心中暗想,金木說要洗衣裳,那把泰守劍看起來也不乾淨,會不會被他拿去洗了。
他朝著門口走去,想要去找金木,金木卻是快他一腳踏了進來,手中握著嶄新黑漆的泰守劍。
樸瑾風一下子就退了回來,朝著屋裡桌子旁邊站著。
“你竟然將他洗乾淨了?”樸瑾風眨著眼睛,帶著一絲不可思議看著他手中的劍。
金木握著手中泰守劍,沒有理會他,樸瑾風看劍看的夠了,不由疑惑,按道理說,金木會將洗乾淨的劍交給自己,為什麼他遲遲沒有動作,不對,泰守劍怎麼可能輕易被他洗乾淨。
抬頭一看,對上一雙桀驁的雙眼,冷冷直視著自己。
“金木,你怎麼了?”樸瑾風心中暗想不會被邪氣入侵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