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瑾風將甄英眉送回家中,天色已經開始泛黑,樸瑾風的腳步離清風浮貴越來越近,越是接近越是有一點心虛,他喘氣均勻,心平氣和,緩步而行,他在想著是走門還是翻牆。
他不想讓太多的人知道,想著還是翻牆吧,膝蓋小腿上又是一陣的疼,站穩了之後,眼前站著兩個人,分別是白露曉霜。
“少宗主,你也太頑皮了。”曉霜冷不丁的說道,語氣沒有太不好。
“你們怎麼在這裡?”樸瑾風問道。
“自然是等少宗主,少宗主幸好是回來了,不然我們姐妹要在這裡站一夜了。”曉霜有些怪氣道。
“少宗主,請到正院向總司解釋一下今天都做了什麼。”白露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樸瑾風心中忐忑的順著她的手朝著前方走去,白露曉霜跟在他的身後。
到了正院,兩名侍女在門口分開了,一邊站一個,樸瑾風眼中帶著一絲疑惑,一個人走了進去。
赫然見到瑜鳳坐在石桌子上喝茶,眼神冷冷,見他來了,不由瞪了他一眼,浮現怒氣。
“狗味,汗味,血腥味,腥味,細菌,多說一個字,就多呼吸一點,快帶他去洗澡。”瑜鳳怒吼道。
“少宗主,請跟我來。”站在門口的白露聲音穩快,好像知道瑜鳳會叫她們帶他去洗澡,特地在此等待一般。
樸瑾風真想給他翻兩個白眼,哪有這麼誇張,沒有講話,轉身跟著白露曉霜去洗澡了。
過了一會,洗好了澡再一次的回來了,這一次兩名侍女自覺的站在門的兩側,背對著牆,舉著自己的手,捂著自己的耳朵,樸瑾風疑惑了一下,隨即收起視線,再一次踏進院子裡,他朝著小乖出現踩過的地方看去,只覺得溼漉漉的,晶瑩白亮,想來是用水洗過擦過。
瑜鳳停止喝茶,將杯子放在桌子上,聲音又冷又緩慢道:“這才幾天,你就承受不了,卸下面具的你,連自己的素質都卸下來了嗎。”
“……”樸瑾風一陣無語。
“今天的字拿給我看。”瑜鳳的語氣中帶著命令,微微側著眼睛,沒有正眼看他。
樸瑾風停頓了一下,有些拖拉的拿出三張紙交給了他,心中隱隱不安,瑜鳳只看了一眼,眼神兇了,臉色變青了,嘴角冷笑了一下,丹鳳眼盯著他道:“宗內卷軸文書我都審閱過,這字是你寫的嗎?”
樸瑾風心中咯噔一下,他本就是那種說謊被猜中了,就藏不住了,臉不由紅了一下,回答他不是。
“很好,眀庶殿溫渠,竟然敢幫你作弊。”瑜鳳眼中射出寒光,手中一用力,將紙張拍在了石桌子上,茶水顫了又顫。
“你別找他麻煩,他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他可不想連累溫渠被瑜鳳沒說,他的言辭是可以有多難聽,他是見識過的。
“樸瑾風,你覺得自己沒必要將心力放在這事上,畢竟這不是什麼大事,不是傲風攻打玄天,不是傲風對戰天楚,不是不寫就會有危險有人死。你做好了,沒有風光偉績,也不會讓人讚揚,虛榮。”
“……”樸瑾風心中道,那裡來的這麼多道道,沒想這麼多,只是不想寫而已。
“我叫人去安魁打聽你的童年,真是出乎我的意料,我真是低估你了。”瑜鳳的臉色又是一愣,微微抬首,如高傲的天鵝一般,眼中帶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嘲諷。
“你調查我。”樸瑾風眼中一冷,帶著一絲怒氣質問道,雖然他沒有做過什麼壞事,但是被調查就是莫名的不爽。
“你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嗎。”
安魁對於樸瑾風也沒有多大的印象,印象大多在小的時候,風氣也不是很好,性情多變,偶成熟多幼稚,紈絝任性的很,安魁中從事老師一行列的,對他頗有微詞,要說別的印象,也就是樸瑾風身為陛卿迴歸大楚的時候,朝中的臣子有一點印象。
“不自律,品行玩劣,鋒芒成就再高,退下之後,也不過是一個讓人嫌棄的紈絝痞子。”他再一次冷聲道。
“你說什麼。”樸瑾風眼中閃過一絲的不快。
“我說當你不處於高位,無所事事之時,你就是一個低劣骯髒的人。”瑜鳳冷聲道。
“你又好到哪裡去。”樸瑾風聲音冷冷的回問他。
“將矛頭指向我的身上,只是在遮掩轉移自己的被說中的痛點,氣急敗壞。”
樸瑾風胸口起伏著呼氣吸氣,冷冷的扔下一句話:“我不治療了。”
“我以為你會虛心的改變,沒想到是自甘墮落,只會逃避,徒有虛表的廢品。”
“是,我從來都不想在高位上,有大權力,在其位,我就是冷靜穩重嚴肅,現在我什麼也不是,我就是那德行。”
“我不允許你自暴自棄。”瑜鳳眼神一冷,帶著怒意,腳上踏著飄逸快速的步伐,手中握拳搗在樸瑾風的腹部。
樸瑾風腹部一痛,不由連連後退,腰上像是被狠狠的擰了一下,十分的疼,膝蓋上針扎一般,微微失去力,不由一下子坐在了地上,捂著被瑜鳳打過的小腹。
“收起你愚蠢的模樣。”瑜鳳俯視了他一下,呵斥道,舉起自己的手扇在他的兩隻胳膊上,看似很輕的巴掌,打在樸瑾風的兩臂上,像是兩個板磚砸在兩邊一般。
樸瑾風先是任由他打,後在再也受不了了,他用手去揉著被扇過的地方,瑜鳳沒有扇他的手,而是朝著別處扇,扇在他的肩膀上,小臂上,不一會他就有些手舞足蹈的亂摸亂揉著被打的地方,要是被綁起來,說不定還能忍受,但是這樣,他實在是疼的厲害,手不受控制的去揉。
瑜鳳不是別人,他也沒有必要沒打算裝著,讓對方覺得自己多麼有骨氣,不怕疼,任你怎麼打,我都能承受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