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瑾鳳坐在楚澤南的床上,小蓮子並沒有說什麼,而是把皇上在正殿殺阿憶的事情,一五一十都告訴了他。
樸瑾風聞言,不由立即趕到了正殿,正殿上的血已經有些幹寧,還殘留著打鬥的痕跡,皇上姿態有些懶洋洋的,似在放鬆,眼神陰晴不定看著前方。見樸瑾風來找自己,眼睛不由微微下撇,眼中寒光一閃而過,冷酷睨視著他。
那小蓮子也是速度,腳程竟然比樸瑾風還要快,現在已經恭敬的站楚澤南的身旁,微微頷首。
他料想著此人不簡單。
“你都幹了什麼?殺有功之臣?”樸瑾風顧不得小蓮子腳程的問題,而是邁步朝著楚澤南靠近,眼中帶著怒氣,語氣中帶著一絲的質問。
楚澤南微微眯著的眼睛,不由用力的睜開眼睛,冷冷的凝視著他。
“你只聞我殺了有功之臣,可知我殺了魔教少主,端了暗瞳,奪了明日院。”他的聲音嚴厲而又嚴肅,身上隱隱散發著一股威壓,朝著樸瑾風而去。
“可是你的手段”樸瑾風欲言又止,不想將他說全了,不由握著拳頭,怒視著他。
“骯髒?卑鄙?”楚澤南微微的挑著自己的眉頭,冷聲道。
“太過無情。”樸瑾風心一沉,微微的別過臉去。
“你也配講這話?零學院阿憶待你如何?你是如何對待他?你兄長待你如何,你是如何待他?我待你如何?你是如何待我?你比誰都無情。”楚澤南的緊緊的捏了一下皇座上的手把,轟然從皇座上站了起來,鬆開自己的手,緩緩的走向樸瑾風,眼中帶著審判的意味。
樸瑾風一時竟說不出話來反駁,只有沉默不語。
“昨日處理了阿憶,今日便處理你吧,陛卿不曾教我,我便自學成才,今日該是我教育陛卿了。”他眼神冷冷,身上散發著霸氣,朝著樸瑾風施壓,舉起自己的手攤開,小蓮子從一旁雙手給他遞了一根鋥亮的鞭子,發著寒光,光看一眼,就知道打人很疼。
樸瑾風蠕動了幾下嘴唇,心中有一股不詳的預感,讓他想要立即逃離,但是他什麼動作也沒有,站在原地,依舊沉默不語,眼神不善偏冷。
“樸瑾風你可知罪?”楚澤南盯著他的眼睛歷聲的喊問。
“不知。”他立即回絕,一身傲骨,眼神冷然。
楚澤南悶哼了一聲,不以為然,只冷聲讓他跪下。
“我有特權,不跪。”樸瑾風微微揚起自己的臉,絲毫不將他放在眼中。
楚澤的眼中蒙上一層冰霜,朝著他緩緩走去,揮舞著手中的鞭子,狠狠的抽在他的腿彎上。
一陣火辣辣的皮肉痛,一瞬間蔓延來了,他的腿顫動了兩下,但是他依舊挺直的站著,不想去跪。
“你說你很快會來找我,你沒有,這是欺君,你身為陛卿,從來沒有盡職盡責,這是失職,多次對我出言不遜,這是不敬,不侍奉兄長父母,這是不孝,離家出走六年,是不仁,逃避從軍,這是不衷,放任阿憶在我身邊,這是不義,你還要我繼續說下去嗎,那一條不能定罪你?”楚澤南朗聲道。
樸瑾風聞言,不由微微頷首,終是單膝跪地,隨即另外一隻膝蓋也放在了地上。
“你罪之多,罪無可恕,我也不規定鞭數,看你自覺吧,只可惜這世界上沒人能打皇帝陛卿,那我就勉為其難,親自行刑吧!”說著,揚起鞭子,狠狠的抽在了他的背上,體質如普通人一般的樸瑾風,頓時感覺背後皮開肉綻,火辣辣的疼,他咬著牙忍著,第二鞭又打在原來的傷口,痛的他渾身緊張,皺著自己的眉頭,第三鞭,第四鞭……分不清多少鞭了,只看見樸瑾神情痛楚,滿臉虛汗,身體搖晃想要脫離地面,背上衣裳破,一道道口子掛在上面,白皙的面板上已經有些血肉模糊。
“你知道嘛,我早就想打你了。”皇帝喊道,手上揮舞的更加用力,發洩著自己的情緒。
“你以為自己委屈了,你以為自己受苦了,你根本就不想當陛卿,為什麼要來當,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他眼中憤懣的咆哮著,恨恨的咬著自己的牙齒,拿著鞭子的手在顫抖,抽完了背,他走到正面,朝著他的肩膀,胳膊,大腿打去,他也不知道自己打的是哪裡,只是狠狠的打。
樸瑾風身體在顫抖著,偏偏就穿了一件白色的衣裳,衣裳已經被鞭子打爛了,面板也都漏了出來,上面已經看不到一點兒面板原來的顏色,全部是裂開,上面滿是血,他的衣服重一塊輕一塊的都是紅色,淺紅深紅。
“皇上別打了,陛卿受不住了。”小蓮子眯著眼睛,不忍去直視,皇上的鞭子每落一下,他的心就跟著揪了一下,彷彿那鞭子是打在自己的身上,他看著皇上兇狠極怒的眼,不敢上前去勸阻。
“啪”的一聲,鞭子被打的炸開了花,楚澤南怒氣衝衝的將它扔在了地上,蹲下了下來,抓著昏昏欲倒的樸瑾風,擰著眉頭,瞪著他,冷冷問他:“痛嗎?”
樸瑾風微微頷首,始終不看他一眼,抿著嘴唇,一言不發,一點兒也不想理會他。
“我問你話呢,你回答我。”他暴喝著,手緊緊的捏著樸瑾風的肩膀,血粘在他的手上,傷口被他大力的壓著,樸瑾風又是一疼,但是他忍著,淡淡的問著:“解氣了嗎?”
“我問你痛嗎?”楚澤南再次急促歷聲問道。
半晌,樸瑾風回了他一個字:“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