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無星無月,飄著淺淺的灰色霧氣,小風陣陣吹襲,樹林枝葉微晃,天色偏冷,空氣中凝著溼潤的水霧。
吉叱樂無力的趴在他的肩膀上,動著自己的小爪子,撓著樸瑾風的肩膀,時不時的瞥向他的胸口,剛開始趴在他的肩膀上,眼睛下撇的時候,那傷口深可見骨,血色猙獰,不由讓她渾身打了一個冷寒,不敢亂動,生怕碰到他的傷口。
等到無人時,她才終於如釋重負的跳了下來,催促著樸瑾風處理傷口,樸瑾風脫下衣裳,露出白皙細嫩的面板,傷口更加的顯眼,吉叱樂的眼睛不在他的傷口,而是瀏覽著他身體的其他地方,腹肌淺淺,並沒有強硬的感覺,看起來柔和舒服。
沉影的眼神一直都沒有變過,一直盯著他的傷口,那一雙冷銳的眼神,彷彿能貫穿他的身體。
樸瑾風拿藥瓶的手,不由停住了,看著二人道:“能不能不要老是看著我?”
“誰看你了。”吉叱樂眨了一下虎眼,朝著一旁看去,眼神還是忍不住他的朝著樸瑾風的方向看去。
“少爺,我來幫你上藥。”沉影冷聲道,眼神凝視他的傷口,朝著他走去。
樸瑾風不由將藥向後藏了藏,沉影上藥一定粗魯暴力,肯定痛的要死,臉上流露出一點兒痛苦的表情,定要嘲諷他,樸瑾風可不想讓他來上。
“不用,我自己來就可以。”樸瑾風衝著他笑道。
“那你磨蹭什麼,快點。”沉影停下腳步,口中催促道。
看著大步流星的沉影,停了下來,他忙開啟藥瓶,朝著自己的胸口撒去,
藥粉倒在樸瑾風的傷口上,一陣鑽心的痛直傳他的神經,不由痛的蹙了蹙眉,他竟然忘了運治癒力先遊走傷口。
他能感受到沉影深沉的嘆了一口氣,搖著頭。
“你運力,我來幫你上藥。”吉叱樂幻化人形,走到樸瑾風的身旁,坐了下來,一把奪過樸瑾風手中的藥,問他準備好了嗎。
樸瑾風微微的點了點頭,無視沉影的存在,盤膝而坐,手放在膝上,手心朝上,流轉著一股淡淡的白色光輝,吉叱樂便上手輕柔的給他上藥,配合著他的治療,結束之後,扯著紗布,在他的傷口上裹了幾道,眼睛已經將樸瑾風露出的面板,看了一個遍,心中還讚歎這他的面板怎麼這麼好呢。
“你的傷怎麼樣了。”樸瑾風想起牛琅的一掌問道。
吉叱樂一下子回神,怔了一下,隨即笑道“沒大礙了,時間問題而已,我現在只想找一個地方,好好的睡上一覺。”她微微眯著眼睛,表現出一絲的疲憊。
“對了,蕭翼。”樸瑾風忽然想到什麼,看向二人說道。
“對呀,他怎麼沒有出現?說好的在這裡會合的。”吉叱樂的眼睛突然一亮,原本微眯著的眼睛,不由突然睜開,抓子撓了撓自己的腦袋,思考道。
“我用羽毛跟他聯絡。”樸瑾風說著,拿出放在自己衣袖中的羽毛來,攤開自己的手,在上面畫了一個問號。
吉叱樂睜著雙目,不由抽搐了一下眉頭,那是一個問號,這溝通方法真是簡單粗暴,偷懶好活。
“他沒回我,我們好像失聯了。”樸瑾風等待了一會,有些惆悵道。
“今晚就這樣吧,等天亮了,他還沒有聯絡你,我們再去尋他。”吉叱樂轉了轉眼睛,想了想說道。
樸瑾風點了點頭,表示贊同她的意見,沉影板著一張臉,眼神拽拽,反正樸瑾風所做的決定,就是他的決定。
另外一邊,夜色比這裡更加的深沉,一兩個星掛在天上,散發著淡淡的冷光。
安琪基莉將蕭翼拖到一顆大樹下,讓他的半個身體靠著,臉上乾淨了許多,那傷口卻沒有任何的變弱,十分耀眼的躺在他的臉上。
安琪基莉並著雙腿而坐,靠在他旁邊的大樹上,一雙美麗的眼眸,盯著他的臉,不知所想。
蕭翼臉上的傷口,散發出絲絲的黑氣,長長的睫毛顫動了兩下,睜開了雙眼。
“你醒了。”安琪基莉立即湊上去,關懷道。
蕭翼不冷不淡的看了她一眼,坐直身子,微微的點了一下頭,風在他的臉上走過,他感覺一陣的冷痛,有一種不祥的預感,籠罩在他的心頭,他抬手朝著自己的臉上伸去。
安琪基莉的眼中不由一怔,閃過一絲的慌張,一把握著蕭翼的抬起的手,有些為難的搖了搖頭。
蕭翼的另外一隻手,拽著她的衣袖,將她的手扯了下去,然後朝著自己的臉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