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牢之中的雲是灰色的,三面牆壁,正面帶門的是一根一根的鐵木豎立,上面加了特殊的功法,隱約有雷電環繞,讓人失力觸之手疼。
雲路潘坐在一間牢房的床上,微微低著腦袋,看著自己掛在自己手腕上的鎖鏈,門外傳來腳步聲,與其他牢房的騷動,只聽自個牢門傳來“嘩嘩啦啦”開鎖以及鎖鏈碰撞的聲音。
門口的人等著看管牢房的兵開啟鎖,眼睛凝視著內中,有一絲的陰沉,他微微一擺手,開門的羽兵便離開了。
那人踏著低沉慢步走了進來,雲路潘抬了抬頭,看著來人正是他的父親雲雪涅,不由微微一怔,手上的鎖鏈晃動發聲,他膝蓋一彎,身體前傾,“砰”的一聲重重的跪在了地上,低著腦袋。
“你真是有能耐。”雲雪涅低眼看他,聲音從嗓子裡擠出來。
雲路潘沉默不語,四周一片寂靜,彷彿能夠聽見自己的呼吸聲,和鎖鏈細微的晃動,似乎在提醒著他們什麼。
雲雪涅一把握住製造牢門的木棍,頓時雷電“滋啦”環繞棍身,電擊著他的身體,雲雪涅手上一用金,只聽“咔嚓”一聲,棍子一下子折斷,失去了雷電之力。
雲雪涅將長棍拿在手中,用力一掰,斷了兩半,他將較長的扔在了地上,較短的緊緊握在手心中,指向雲路潘,只說了一個字:“脫。”
隔壁的隔壁早已經靠近自己的牢門,希望能聽一點風聲。
“爹,別打我。”雲路潘的聲音小如蚊蟲,彷彿從嗓子裡發出的聲音,他知道這一頓的怒打是一定要發洩出來的,他突然怕痛了,他想做一個好孩子與雲雪涅靜處最後的時光。
雲雪涅眼中布著血絲,滿是怒氣,朝著他暴喝重複那一個字。
他怕捱打,他就要打死他。
雲路潘渾身一顫,雲雪涅的身上散發著一股怒火沖天的威壓,他並不是害怕,而是心疼自己的父親,他從來沒有如此失控,如此的讓人害怕。
他的手中開始解開自己的衣裳,將上身衣裳都退了去,放在的一邊的木板床上。
此刻他的上身完全暴露,不是很白的面板上,有大大小小的被打的傷痕,不是很重,清清淡淡的。
“我今天就要打死你。”雲雪涅吼道,高高舉起手中棍,重重的打自家兒子的裸肩上,留下一道紅紅的痕跡。
這一下彷彿用盡了雲雪涅所有的力氣,
“啊。”雲路潘不由咬牙,他感覺這是他自出生以來打的最重的一次,痛入心中,鼻腔不由一酸,淚滴在了地上,發出“嘀嗒”一聲。
“以前不管怎麼打你都是一副嬉皮笑臉,不痛不癢的模樣,這一次怎麼哭了。”雲雪涅深吸了一口氣,看著那道紅豔的棍痕問道。
“這一次不哭,我怕自己以後沒機會了。”雲路潘的聲音低啞道。
“啪啪啪”雲雪涅手中的棍彷彿失控了,一下又一下,狠狠地抽在他的身上,雲路潘卻不哭了,咬著牙承受。
“路潘你為什麼這麼做,為什麼什麼都不跟為父說。”看著兒子身上一條有一天血紅的棍痕,他口中喃喃,再也握不住手中的棍,棍“咣”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他同樣跪在地上,一把抱住兒子的身軀,頓時淚流滿面,口中叫著:“路潘,”
“爹,你哭了。”雲路潘感受到炙熱的淚滴在自己的背上,滴入自己的心中,他的淚再也忍住流淌了出來。
“是我沒有管好你。”雲雪涅緊緊的抱著他,聲音哽咽道。
“爹,路潘不孝,不能為你養老送終,盡到為人子的責任。”雲路潘抱著自己的父親,淚如泉湧。
“路潘……”
雲宮,西北偏僻的地方,一眾貧民百姓朝著雲市的方向匯聚。
與貴市所對立的凡市,已經被黑羽之眾拿下,他們並沒有明目張膽的殺人,而是說服他們加入他們的勢力,雖有少數人不屈從,被囚禁起來,但是大多數的人都願意加入他們,凡市已經成為了他們的主要據點。
他們聚集在凡市,商量著,馮羨愛人的屍體一還回來,三個時辰之後,他們就開始進攻雲合宮,這樣是讓他們看一看他們的仁愛之心,二來是招收更多的人力。
一夜一白過後,那是一個漫長的夜晚,黑羽之眾反叛之民聚在雲市,時刻注意著王室的動向,雲雪涅在牢房中陪伴雲路潘,樸瑾風與蕭翼則是酒醉雲合做最後的告別。
天色漸漸白了,樸瑾風要離開了,雲仲辭不知何時已經站在樸瑾風的眼前,無聲的催促著他離開,看著還在睡覺的蕭翼,樸瑾風轉頭便跟著雲仲辭離開了。
不知有了多久,他們越走越遠,彷彿來到了雲宮的盡頭。
雲下形成一個漩渦,帶著淡淡的五彩顏色,一眼望去,看不見盡頭,只有深不見底的漩渦。
“跳下去,剩下的路自己走吧。”雲仲辭手背在身後,目視遠方說道。
“叔,告辭。”樸瑾風沒有多餘的話跟他說,看著通道,微微向前走去,縱身一躍。
樸瑾風跳下去的瞬間,一股浮力讓樸瑾風能夠站在通道之上,緊接著腳下失力,一片白光包裹著樸瑾風,讓他極力的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