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瑾風看著倒在地上已無聲息的王厭語,手中凝聚元力朝著他的身體飛去,只見王厭語身上一個鐵色的卷軸,飛了出來,落在了樸瑾風的手中,上面隱隱約約寫著詭斧鍛造術。
這本卷軸正是庶田日鍛造術的精華所在,傳說掌握這本密卷就可以獲得高深的鍛造力,製造強大的武器,且破壞力堪比元力,天楚皇室,一直想要吸收鍛造力一脈的能人,可是他們不想留下,天楚帝君無奈,只好放他們離開。
樹林中發出細微的窸窸窣窣,一道黑影晃過,已經走出來一個人,身穿一身白色的衣裳,一層的邊緣是草綠色的,最外一層度著銀色的,身高比樸瑾風高上一點,五官在黑夜中看的不是很清楚,隱隱約約看見面部輪廓分明。
“卷軸已經到手,你去覆命吧。”樸瑾風轉身,將手中的卷軸交給了他。
那人將卷軸收在了懷裡,確定了一下,然後看了躺在地上的王厭語。
“國事為先,家事在後,這是小王爺給陛卿你的家書,請。”來人往自己的懷中掏出一封信件,遞給了他。
樸瑾風眨了一下眼睛將信接下,並且開啟了,信的大概內容就是樸長英對於他的不告而別表示很生氣,也為自己的嚴格含糊的表達歉意,希望他能回家一趟。
他將信對摺了四下,然後收了起來,抬頭看著那人還沒有走。
“此處有筆墨紙,請陛卿撰寫,我將第二時間將此回信送至壽王府。”說著,他搬來一塊較為平整的大石頭,他從懷中掏出一隻羽毛筆,和一張信紙,擺放好在大石頭上。
“我可以不寫嗎?”小聲的嘀咕一句,手中已經拿起羽毛筆,想想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給他寫信,該給他說什麼,他有權利知道事情的真相,可是他能承受的住嗎。
“請陛卿不要為難我。”他再次開口道,向前走了走,語氣中帶著你必須這麼做。
樸瑾風提筆半天,終於是寫了一大字,佔滿了整張紙的空間,然後將它摺疊起來連帶著筆一併交給了那人。
那人拿出一封信封,將紙裝了進去,然後封上,對著樸瑾風正色道:“我是第一飛羽隊編外人員,寧不承,告辭,記得好評。”說完那人腳尖點地,一躍而起,飛上夜空,消失不見。
符小滿朝著樸瑾風點了點頭,然後離開了,樸瑾風蹲下身子,將王厭語的屍體抱了起來,找了一個地方將他埋了起來,然後立了一塊墓碑,上面寫著庶光誠之墓。
夜色朦朧,萬籟俱靜。
無星辰日月,萬物慘白,風柔弱無力,樹葉沉重陰冷。
樹林中傳來“吧嗒吧嗒”的跑步聲,打破了寧靜淒冷的夜,不是還有一絲急促的聲音。
原本應該被樸瑾風殺死的人,竟然與符小滿在樹林中跑著。
“咕嘟”一聲,王厭語停了下來,吐了一口比黑夜還要黑的血,她不由顫顫的捂住自己的胸口,聲音低沉虛弱,喃喃的道:“為什麼救我。”
符小滿不語,只扶著她的身體,不讓她倒下。
“我中毒已深,活不長久,一旦被發現秘卷是假的,樸瑾風危險,你們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王厭語擦了擦嘴角的黑血,聲音有些打顫,
黑夜中,符小滿的表達能力很強,但是別人的理解能力會減弱。
符小滿微微弓著自己的腰,把她背在自己的背上,繼續跑了起來。
原來樸瑾風所殺的人是王厭語的幻影,真的王厭語藏身在屋內,等著飛羽隊員離開之後,符小滿第一時間將他轉移。
當天楚發現這個秘卷是假的,一定會再派人來。當他們再一次的派人前來,王厭語與符小滿已經離開此地,消失不見。
這裡只有王厭語的墳墓,以天楚的疑心,可能會開棺驗屍,到時候在放一個戰爭中犧牲的無名屍骨,讓他們以為庶家後人真的死了,帶著詭斧鍛造術的下落,應該就會罷休了。
樸瑾風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朝著存放蕭翼的房間走去。
烏所很安靜,屋內一盞燈放在桌子上,發著淡淡的冷光,門外開始陰風陣陣,攜帶著絲絲的冷雨。
樸瑾風將門窗緊緊的關上,背靠著巨蛋坐著,門外電閃雷鳴,狂風大作,一陣一陣的冷風肆無忌憚的穿梭在天地之中,“轟隆轟隆”的撞著樸瑾風關上的門窗。
窗外樹木猛烈的搖晃,印照在門窗上,如張牙舞爪的女鬼一般,“啪啪”的聲響在屋頂傳來,外面開始狂風暴雨,樸瑾風靠在巨蛋上,眼中隱約有一絲的擔憂。
“轟隆”一聲巨響,一道閃電在這個房間裡一閃,樸瑾風不由抓著巨蛋不放,巨蛋上的溫度有一絲的溫度,樸瑾風靠在它的身上,就像是靠在火爐旁邊,何況蕭翼也是他的好朋友。
風越來越猛烈,雨越來越激烈,只聽“霹靂”一聲巨響,一棵大樹倒在了樸瑾風所在的屋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