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不知幾時出來,一抹曙光照射在房間裡,散發著絲絲的溫暖,萬物掛著露水,如新生的嬰兒一般嬌嫩,微微低著頭,顯得有一絲的含蓄。
院子中空空哇哇,花草帶著睡顏,半躺著,相信以他們頑強的程度,應該很快就能站來。
樸瑾風站在臺階上,呼著新鮮的空氣,看著清洗過的天地,遠處掛著七色彩虹,看起來美麗遙遠,唯美唯幻,雨後彩虹真的很美,彩虹的出現,萬物也在矯正著自己的身姿,道路在陽光的晾曬下,應該很快就幹了。
看著臺階下的路,有水有泥,簡稱水泥路,看起來非常的鬆軟,好像一腳就能陷下去一般。
樸瑾風伸出一隻腳,想要試探泥土的承受範圍,腳剛剛才下去,就往下陷,好像能陷到樸瑾風的腳裸上,為了不讓鞋子太髒,樸瑾風迅敏的抽回了自己的腳。
“你在玩泥,還是想要出去。”王厭語站在第二道門的門口問道。
“咳,自然不是玩泥巴。”他都多大的人了,能告訴你他在玩泥巴嗎。
“哦。”王厭語哦了一聲,輕輕的碰了某塊凸起的磚頭。
樸瑾風感覺臺階在震動,發出轟隆摩擦的聲音,好像要地震要地陷一般,不由向後退了退,保護著這個房屋的安全。
緊接著的他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著臺階下,只見從臺階下方,伸出一片橘鐵色的木板,向前拉去,一直連線到門口,然後停止。
“這是機關嗎?”樸瑾風問道。
“就是一個方便走路的木板而已。”王厭語淡淡道。
屋子內傳來輕微的動靜,衣服“唰唰”的聲音和輕緩的腳步聲,樸瑾風一聽,忙回了去,他知道符小滿醒了。
符小滿的臉色有些發白,看起來還有一絲的虛弱。
“感覺怎麼樣了?”樸瑾風上前關懷道。
“好多了。”符小滿淡淡道。
“他暫時還要跟我在一起,因為他的療程還沒有結束,還需要後續的治療。”
“這……”
“放心,若是不相信我,現在你就將人帶走,我討厭不被信任的感覺。”
“不是。”樸瑾風本來是擔心,王厭語離開村子的住處,但是看她如此的自信滿滿,心中莫名的放心,便也不多過問。
王厭語堅持要今天走,無奈只能跟他一起走,一大早就動身了,王厭語沒有跟小雙告別,想將這間房子留給他,讓他不用風餐露宿,小雙去幫忙招呼那些受傷的孩子,暫時住在哪裡了。樸瑾風也沒來的及跟陸遠告別,只陪著王厭語去了一處。
王厭語沒有直接的走,而是揹著一個大大的箱子,早早的來到大榕樹下,溫柔的撫摸著欣孃的墓碑,單膝跪地,手中執筆為她題字,額頭碰在冰冷的石碑上,他感覺冰冷的石碑變得有溫度,眼中看見的不是石碑,而是欣娘本人,在與他告別,嘴角溫笑,輕聲道:“小城,再見。”
王厭語喃喃自語,聲音溫柔回道:“再見,欣娘。”
起身,轉身,一步一步離開,步伐堅決,踏著腳下的泥石,一路不停的走,忍著自己的思念,讓自己不去回頭,他怕一回頭,自己又不想走了。
他知道他的欣娘,希望他能夠學有所用,希望他走上自己想走的道路,不被她束縛住。
樸瑾風三人在王厭語的領路下走的是山石之路,小路的薄泥太多了,踩上一腳就能到腿肚,若是鋪了磚,也就水深一點,脫了自己的鞋子,捲起自己的褲腿,還是能夠赤腳走過去的。
現在這種情況已經不是人能走的路了,像這樣的村子,地方官員早就應該修路了,可是任由荒廢,不聞不問,下雨天村子裡的人出不去,村子外面的人進不來。
雨後的陽光越來越強烈,石頭的大小縫隙積滿了水,陽光照在沒有土石遮掩的路上,有一絲的粼光閃閃。
他們走了很久,差不多有五六十多里,走過山石路,穿越一小片的樹林,來到了一間小屋子裡。
房子的顏色黑特別,像是用鐵做成的一般,樸瑾風靠近看了看,用手觸控了摸,有一點像是木頭有一點像是磚頭,又全都不像,強的硬度也不是太大,但敲兩下還能發出清脆的聲音,像是鏤空的。
“還是陛卿呢,大驚小怪。”王厭語一副看沒見過世面人的眼神看向樸瑾風,這間房子建設太簡單不過了,她一個人完成的,看著樸瑾風是又看又摸的琢磨著,王厭語搖了搖頭,收回他說話,是一隻聰明的人畜無害,還是一個好奇寶寶呢。
樸瑾風的心情經過他的開導,變得非常的愉悅,對生活充滿著嚮往,他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間,對萬事萬物都感興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