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瑾風離開之後,白無塵的神情又變了變,變得有一絲的嚴肅冷冽。
“他們都是李紅泣的仇家。”白無塵帶著確定的語氣小聲喃喃道。
“白虎山也不是他們能撒野的地方。”那名青年人憤憤道。
“這件事情交我處理,你們安心過日子。”白無塵道。
“只要首領需要,我們隨時站出來,告辭。”那青年朝著白無塵抱了抱拳,然後轉身離去。
青年剛走不久,孤遙居就傳來一陣奇異的香味,白無塵冷冷的飲著茶,一道黑影已經出現在他的眼前,揹著身子對著他。
白無塵端起茶杯,微微的小呡了一口,似在沉思,他放下手中茶,聲音冷冷道:“拖三天,日落消白。”
“能得自由,日出。”黑袍人聲音沙啞道,他的聲音有一絲的偏向於女聲。
半晌,白無塵嘴唇微啟道:“端看你表現”
“你若辦不到,我不會放過你,葬花海不會放過你。”黑袍人冷聲道,身形一晃,衣袍猛地一甩,消失在孤遙居。
三日很快就過去了,白無塵與李紅泣的教學已經完成了,將自己的功法用自己的方法都已經教給符小滿,剩下的就靠符小滿自學自悟。
太陽半掛在空中,有一絲的紅豔,在孤高的峰頂之上,屹立著兩個人。
兩個人一白一黑,衣決飄飄,氣氛冷然,都立身在陰影之中。
“白虎山下有人找你,你該了結這樁恩怨。”白無塵眼神看向遠方,手背在身後,語氣平淡,像是說一句無關緊要的話。
“是我的恩怨,還是我們的恩怨。”李紅泣同樣目視遠方,睨視這一切風景,聲音冷冷。
“是你的恩怨,不是我們的恩怨。”白無塵強調著。
“我的恩怨,不是你的恩怨嗎。”李紅泣帶著確切的語氣說道,好似將兩個人綁在一起。
“你解決這樁恩怨,再來談我們的恩怨。”白無塵冷然道。
只有他解決這一場恩怨,他們才有交談的機會,這看似是白無塵給李紅泣的一次機會。
“哈,允你。”李紅泣沉默一下,大笑一聲。
突然,白無塵的眼神看向他,微微抬起手,手上赫然出現一個大酒罈。
“酒。”李紅泣波瀾不驚的眼中出現了一絲的波動,曾經他們二人還在一起把酒言歡過,現在就如同兩個陌生人一般。
今日白無塵主動在他面前提酒,是什麼用意,是要跟他和好嗎,不過這有可能嗎,眼中不由陷入沉思。
白無塵冷漠的注視著他,將堵住酒罈的大塞子,隨手拽了出來,頓時一股酒香撲鼻而來,他將塞子使勁的扔在了懸崖之下,墜落的無影無蹤。
好像是在訴說他們之間的感情,就像這塞子一樣,墜落深不可見底的深淵,複雜難尋,永遠回不到原處。
“提前送你最後一程,好友。”白無塵將酒罈拋向李紅泣。
酒罈飛向李紅泣,酒水從壇口跳出,撒了一地。
“對我沒有信心嗎。”
李紅泣接過酒,拿在手中半刻,然後高高舉起酒罈,仰頭豪飲,酒咕嘟的流出,留在李紅泣的臉上,打溼了他的衣裳,淋溼了地面。
“我會平安歸來,收起虛偽的稱呼。”李紅泣聲音雄厚有力,將自己飲了一半的酒,猛的打飛給白無塵。
酒壺在空中急速的旋轉,迅猛的衝向白無塵,白無塵輕輕抬手,酒罈子在他手上繞了一圈,酒罈子似乎受指引,剛轉化為柔,白無塵緩解李紅泣的衝力,然後穩穩的抓住了酒罈子。
他只高高舉起,倒在自己的口中,喝了三口,然後將酒罈連帶著酒,果斷絕情的扔下了懸崖。
就像他對李紅泣的友情一般。
李紅泣看在眼中,不由冷哼一聲,身上的衣決飛舞,轉身邁著矯健的步伐離開,白無塵也脩然轉身,與他相反的方向而行。
天地有一絲的灰黃,正是黃昏時分,天邊瀰漫著霞光一片,襯著一輪發著暗淡光芒的紅日,微微染了半邊天。
經過一番辛苦,柳如初終於在秋醫居丁菱的口中,打聽出白虎山的入口在那裡,他迫不及待的想要上山,找到他的仇人,了結那一樁長久以來埋在他心底的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