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無塵近年來對煉藥多有研究,血眼劍魔在他的照料下,漸漸恢復生機,雖然他臉上十惡不赦的印記被樸瑾風用特殊的顏料,畫上梅花,但是白無塵依舊有所察覺,再觀他的劍外表十分平凡,但是劍已經脫俗,甚至有自身的靈力,可見用劍者對此有一定想法。
院外,白無塵與李紅泣交談著,已經知道他對樸瑾風出手的原因。
“即使如此,我也不能讓我的徒兒為你的徒兒償命。”白無塵強勢道。
“你能時刻在他身邊嗎?如果不能,我就要他為我徒弟償命。”李紅泣冷聲道。
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傳來,只見血眼劍魔,手中握緊,向著外面走來,看向白無塵他們。
“樸瑾風傷的不比你輕,他腹部的傷是你刺的吧。”白無塵說道。
血眼劍魔點了一下頭,微微低著,神情暗淡,帶著一絲愧疚。
“可以施展一下你的劍術嗎?”白無塵眉輕佻,語氣淡淡道。
血眼劍魔一愣,隨即反手起劍。
“錯了。”白無塵冷淡聲厲,毫不客氣的道。
血眼劍魔微微一愣,停住拔劍,白無塵手中幻化浮塵,健步如飛,動作行雲流水,攻向血眼劍魔,血眼劍魔下意識拔劍,擋住浮塵攻勢,橫劍而揮,雖傷未痊癒,但氣勢仍然強勢,銳不可當。
白無塵腳下行迷蹤快步,手中浮塵纏綿柔軟,如秋風掃葉銀絲削鐵,剛柔並濟張和有度。
血眼劍魔覺得處處受了阻,便站於一點不動,劍橫身前,眼神冷靜,頓時周邊瀰漫深沉平穩的劍氣,嚴厲的讓人透不過氣來。
白無塵眼神一凜,手中還是那浮塵,快如極光,如利劍,零零散散絲絲帶著劍氣,在劍者密不透風的劍氣中橫行,打亂那呆板的劍氣,血眼劍魔思索如何破解之際,白無塵手中浮塵已經舉在他的眼前,這若是劍,便會在他的腦袋上開洞,血眼魔劍敗了。
“你的劍太死板了,這適合短時間的戰鬥,時間一長便是破綻百出,你的悟性很高,若是有人指點,未來在劍的造詣必定有所成就。”白無塵說道。
“我認為你適合用刀,棄劍用刀,成就會更高,劍只會壓制你的野性與強橫,你的劍法野蠻充滿力量,劍不適合你,劍有‘百兵之君’的美稱,太藏,刀便是一方霸主,碾壓君子之劍。”李紅泣說道,此刻他心中動了惻隱之心,眼前年輕人的天賦絕對不在他之下,只是沒有人指點他,沒有眼睛才能鍛造心眼,劍法看似呆板,卻給他一種壓抑的狂獅野性,這種野生長的天賦,人間難尋。
“說出這番言論,你要跟我爭?”白無塵冷聲道。
“惜才之心,人皆有。”李紅泣板臉道。
“劍輕巧雙刃皆可傷人,劍招千變萬化,有君子內斂,文可裝飾,舞可動四方,權可王侯將相,武可稱霸武林,玄可鎮妖魔鬼怪,刀雖然以雄渾、豪邁、勇猛是為特點,但是成就有多少,古話,劍是君子所配,刀乃是俠盜所使,眼前少年脾性內斂謙卑,劍能包容刀的特點,演變出新的劍術。”
“那是壓抑,是虛偽,是華麗的裝飾,一旦破碎就是花瓶,處處受制脆弱無比,刀之狂,勇猛快速,雄健彪悍,暢通無阻,利劍在勇刀面前不堪一擊。”李紅泣冷目道。
“我已經懶得說你粗俗愚鈍,我有一個想法,你以刀術指點,我以劍術指點,最後由他抉擇是用劍還是用刀,說不定,他可以成為力境第一刀劍融修的奇才。”白無塵再次說道。
“拭目以待吧,他我收定了。”李紅泣冷哼一聲,側身看向遠方。
“你不說話,我們就以為你同意了。”白無塵轉身,看向血眼劍魔說道。只見血眼劍魔開口又止,輕輕搖了一下頭。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糾紛,雙數你來教,單數我來指點。”白無塵得到血眼劍魔的回應,走了幾步,與李紅泣拉開距離。
“成交,明日開始。”李紅泣說道,脩然轉身,氣勢蠻橫內力狂拽,衣決狂晃,遍地黃葉讓路,百樹承受不住他是內力向後仰去。
“好友。”白無塵看著他的背影,冷聲輕喊,屹然轉身,漫步走向自己的房間。
血眼劍魔輕輕嘆氣,跟了上去。
房間淡雅微微華麗,不如外在的古樸簡約,瀰漫著淡淡的燻草香味。
只見樸瑾風披頭散髮,穿著一件白色寬鬆的衣衫,臉色微白氣息細弱,白無塵面無表情的站在床前,樸瑾風有所感應,睜開雙眸,從床上下來,剛想開口叫師尊,看見白無塵身後的人,樸瑾風硬是把這兩個字憋了回去,他怕血眼劍魔會想起過去,想起那張紙條。
“你怎麼樣了?”樸瑾風越過白無塵,走到血眼劍魔想要將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終究沒有這麼做,他站在他的眼前,輕聲問道。
血眼劍魔示意自己已經無大礙,然後扶著樸瑾風,讓他坐下休息。
“你叫什麼名字?”白無塵問道。
“他叫啞迷。”樸瑾風替他回答道。
“你在跟我打啞謎。”白無塵眼神清冷,盯著樸瑾風。
“不敢,他叫符啞迷。”樸瑾風說道。
只見血眼劍魔取出一點茶水,以內力行之,在地上寫著符滿溢三個字,樸瑾風沒想到血眼劍魔如此直言不諱,再想小時候,白無塵討厭欺師者的言論,不由微微轉頭,免得與他的眼神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