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低調的掛在空中,周身籠罩著淡淡的光輝,白雲熙熙攘攘,彷彿隨時能夠消散,秋風悲涼嗚呼,地上只葉翻騰打滾,院中花草清冷搖擺。
白無塵站在院中,穿著一身寬鬆的衣裳,風息微流,讓他的衣決微微搖曳,眼神中帶著一絲深邃的冷意,他目光平視,卻給人一種天就在他眼中的感覺,他似乎在沉思。
樸瑾風整理好自己的房間後,便走了出來,站在門口,安靜的看了白無塵一會,他不知道白無塵是對自己失望,還是有所心事,似乎沒有以前那麼冷傲氣定神閒的姿態。
終於,他邁著輕緩的腳步向著他走去,腳踩在地上發出輕微的聲響,白無塵耳朵微動,猛然轉過身去,眼神冷若冰霜鋒利如刃,周身力元浮現,氣勢如潮,見是樸瑾風,不由收斂自己的力量,冷眼看著眼前的徒弟。
樸瑾風感受他強大的氣勢,不由被震得向後退了兩小步,白無塵身上的力量收斂,才微微的鬆了一口氣,口中輕輕的喊了一聲“師尊。”
他是故意支開纖雲凡仙的,因為他知道纖雲凡仙性格樂觀向上,較為開朗活潑,待他如同親人一般,他犯了錯或是走了歪路,成才或者是一個普通的人,她都不會嫌棄或者失望,都會站在他這邊,護他,在她的心裡,只希望樸瑾風快樂。
但是白無塵就不同了,他不像是一個親人,而單純的像一個嚴厲的老師,他希望自己的徒弟成才,他希望自己的徒弟比任何人都強。
他可以隱居白虎山,他可以避世,人們說白虎閒者淡薄,是,白虎賢者淡薄,但是不代表他的徒弟在這個年紀去淡薄。
他的心中預設了兩條樸瑾風的未來之路。
樸瑾風認為自己有錯,他也想聽自己師尊的教導,吃飽喝足之後的他腦袋很清楚,也有能力承受白無塵的說教。
他的的腿微微一彎,風息被壓在地上,膝蓋已經砸下,發出一絲聲響,他單膝跪地,微微頷首。
“你師孃不在,你應該躲著我。”白無塵冷冷的掃了他一眼,見樸瑾風沉默不語,一副認真的態度,心中已經猜想到了樸瑾風的目的,不由冷哼一聲,轉過身去,看向遠方。
秋涼的風吹的白無塵衣決飄飄,白無塵耳朵未聞他的回話,不由微微側目睥睨,風吹的樸瑾風頭髮凌亂,不願意完全低下的臉,被額頭較長的劉海打著,似打又似撫摸。
隱約可以看見他的眼神黯淡堅毅,即使是經歷了這麼多,他也不曾卑微過。
他依舊是以前那個不卑不吭帶著一絲倔強的少年,只是他的表達方式不同了,他有那麼一點的自斂與反思。
若是放在以前,他絕對不會這麼做,就算是做了不對的事情,說了不禮貌的話,他也不會反思這是自己的問題,他會咄咄逼人,毫無掩飾不收斂自己厭惡不喜的態度。
他比平常的倔犟少年又多了一點能屈能伸,對非大奸大惡不過自己底線的人,他不會走寧死不屈的極端,他也會在不得已的情況下示弱,讓自己免於傷害。
就像當年他跑路的時候被白無塵抓住,最終真心拜師的舉動,後因對纖雲稱呼上,面臨被白無塵責打的情況,他開始害怕,他表露一個孩子該有的姿態。
當他感覺白無塵有所鬆動的時候,他展現了自己身為孩子的優勢與忌憚,他知道不能讓白無塵輕易的打自己,這種東西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所以他要杜絕責打的廉價。
“犯了錯誤,就要接受懲罰,躲只是錯上加錯,徒兒從來沒有想過逃避,請師尊懲罰。”樸瑾風單膝跪地,語氣平靜,不卑不屈,這是一次大錯,是不可以逃避的面對,他的心裡已經做好了準備。
“尚若你的懲罰是廢除修為,逐出師門,你也願意接受嗎?”白無塵的聲音冷肅道。
樸瑾風乍聞,身體不由一顫,隨即語氣堅定道:“心甘情願,毫無怨言。”
眼前是培養教育自己七八年的師尊,亦父亦師,比起傲風宗主他更加像是樸瑾風的嚴父,多年的心血,塑造的純淨體質,被他玷汙了,三杯師徒茶代表的是傳承與認可,亦是職責。
“好,不愧是我的徒弟,有擔當,犯錯是一定要受到懲罰,三十戒尺打臀,你有異議嗎?若無便微俯臺上,為師開始處罰。”話甫落,不等樸瑾風回答,白無塵經常拿浮塵的手,已經幻化出一把又寬又粗的戒尺,垂在樸瑾風的眼下,讓樸瑾風看的清楚。
樸瑾風雖然驚嚇了一下,額頭留下一滴虛汗,他微微咬牙,下定決心,眼神毫無懼色,一臉的堅強,起身走向石桌子,微微俯身,雙手抓著石桌子。
樸瑾風的臉有些發熱,臀部感覺秋風如刀刃,不停的衝撞著,他能夠隱約的感受都白無塵手中戒尺發出的寒氣與強悍的力量。
白無塵緊緊的握住戒尺,毫無容情的打在樸瑾風的屁股上,疼痛瀰漫在他的臀部,鑽進他的腦海,讓他覺得皮開肉綻。
打在的臀骨上,身上的元力變得熾熱如火,在他的體內燃燒,他的功體像被著熊熊烈焰焚燒,渾身上下冒著紅色的氣流。
他真是低估了白無塵的懲罰,區區三鞭,他就已經開始承受不住,汗流浹背,汗水如同雨點一般滴在石桌上,向被水潑過一般,臀上沒有血,沒有傷,卻比有形的傷要痛苦上百倍。
要知道這個戒尺不簡單,他打的不僅是人的肉體還有人的靈魂,他帶著懲戒之神的屬性,同時攜帶著地獄之火的惡意,普通的人只需要被他打一下,就會功體蒸發,靈魂當即獄火焚燒,最終身亡。
“三戒尺不是你的極限,我問過的話,你現在能回答了嗎?”白無塵停止懲罰問道。
樸瑾風剛想要起身,這樣的懲罰,讓他本能的想要快一點結束,白無塵手中的戒指壓在他的身上,又把他壓回原位,樸瑾風明白了白無塵的用意,為什麼不讓他跪著受罰,而是俯身撐桌,因為這懲罰很重,白無塵怕他承受三尺,就痛苦的趴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