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頭風鈴婉轉,發出的聲音帶著一絲的憂傷,簾紗輕晃,氣氛變的有一絲清冷。
樸瑾風腦子有些亂,有一些恐怖的猜測在腦海中盤旋,但是他不願意不想去相信,可是他做不到不聞不問。
他與風師保持距離,沒有剛才那麼激動,神情也恢復了常態,但是眼中的冷傲霸道幾乎消失的無影無蹤,掛著一點淚光,神色有一絲的平靜。
“我來傲風宗,是你一手推進,你問過我願意嗎?你化明為暗,你想要做什麼?讓我針對魔教嗎?”樸瑾風的聲音有些嘶啞冷硬,彷彿剛才那個投入父親懷抱,像一個孩子一樣貪戀父親溫暖的少年,已經不復存在。
“你心中不是有一個最壞的猜想了嗎?或許那就是你要的答案。”風師冷淡道。
“母親是不是也跟你一樣活著?不許欺騙我。”樸瑾風走上前,將手搭在風師的肩膀上問道,有一絲的緊張,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風師的眼睛,那一雙冷漠的眼睛沒有任何的波瀾。
“她真的死了。”風師說這句話的時候,十分的平靜,彷彿再說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樸瑾風抽回自己的手,緊緊的握著空拳頭,神情悲傷,眼神淒冷的看著他,臉龐落淚,他將淚狠狠的擦拭掉,眼中帶恨的看著他。
“傲風宗主,我希望我所問的問題你能如實回答。”這話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
“可以。”風師淡淡道。
“你是傲風宗主,還是壽王府樸靖徳,或兩者皆是。”風師淡淡道。
“我從來都是傲風宗主,只不過曾經披著樸靖徳的麵皮。”風師道。
“我母親是你的妻子嗎?”樸瑾風道。
“是。”風師道。
“樸長英是你兒子嗎?”樸瑾風道。
“不是”風師道。
“我是你兒子嗎?”樸瑾風道。
“是。”風師道。
“哈哈哈哈哈。”樸瑾風流著淚大幅度笑著,笑的渾身打顫,牽動著全身大大小小的傷,血從他的衣服上溢了出來,樸瑾風表情痛苦,但這點痛比不上他此刻心中痛,突然他氣血攻心,咳嗽不停口中吐血。
“樸瑾風?”風師見他如此瘋癲,舊傷復發,不由想要上前檢視,樸瑾風拼勁全身的力起,將他推開了。
“你明明有實力,你為什麼不救母親,為什麼看著她死在你的面前,為什麼?”樸瑾風扶著桌子,朝著風師吼道,此刻他已經淚流滿面,他從出生的那一刻,就知道母親生下他的艱辛,幾乎是用命生的她。
母親溫柔如水慈愛的面容浮現在樸瑾風的眼中,風師身為父親不擔不給自己父愛,還要阻攔一個母親對自己骨肉的愛。失去母親的痛楚在樸瑾風心中無限的擴大,還有樸靖徳那一張假仁假義忠貞無二的嘴臉,更是讓他憎惡。
“我與她緣分已盡。”風師沉聲道。
“什麼叫緣盡我不懂,我只知道你沒有救母親,她葬在何處?”樸瑾風摸著自己的胸口,痛徹心扉道。
“我不知道。”風師低沉道。
“你當真絕情,絕情到連自己妻子的屍首都不收回。”樸瑾風咬牙半指著他。
“你到底是為了什麼目的?”樸瑾風一字一頓道。
“鍛鍊你,激發你的潛能,讓你選擇接任傲風少宗主,甚至是宗主,能夠有目的性的針對魔教,然後不斷變強,帶領傲風宗成為天下第一。”
“你住口,我不想聽我為了你好這一類說辭。”樸瑾風指著風師風鼻子說道。
風師仰起手,“啪”給了樸瑾風一記響亮的耳光,樸瑾風眼中怒火更加強大,不假思索還了風師一巴掌,頓時天際響起一道轟隆雷聲,樸瑾風恢復理智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後將他沉重的放下。
風師當即又給了他一巴掌,樸瑾風低垂眼簾,神情冰冷,他不認他,也不做違背道德的逆子。
“你對樸長英很好,可是你對我呢?不聞不問,刻意疏遠,白虎山首領也是你安排的吧,目的就是讓他看中我,收我為徒,讓我遠離你,這樣我就不瞭解你了,你就可以開始你的計劃,對嗎?”略微冷靜的樸瑾風,想到什麼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