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我愁呀!唉,什麼時候我才能離開零學院啊。”樸瑾風此刻腰痠背痛,很沒有形象,手中拿著酒,仰頭而飲,別樣的酸爽與痛快。
他挑了一個最亮堂的地方,太黑了他怕鬧鬼,天上的月也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惆悵的樸瑾風,就靠近了一些,似是想知道他愁什麼。
“學院不給喝酒。”一個聲音弱弱說道,樸瑾風轉臉,身旁已經多了一個少年,把他嚇了一小跳,再仔仔細細的一看,這不就是那個風吹柳樹一邊倒,柔柔弱弱的少年郎嗎?
“你怎麼還不睡?”樸瑾風當著他的面,將酒高舉灌了下去,喝完了酒,拿著酒壺在他面前晃了晃,還衝著他笑了笑。
“不是很困。”柳謙湘見狀,以為他要把酒壺給自己,就伸手去拿,還沒有碰著酒壺的邊緣,樸瑾風就寶貝似的將酒壺收了回來。
“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我給你舞劍好嗎?”樸瑾風臉上有些泛紅,帶著醉意,將酒壺高高的舉起,一臉笑意,像是跟著月亮說話,又像是對著柳謙湘說。
“你醉了,把這顆去酒丸吃了。”柳謙湘看他言談舉止,與往日大差,言語略顯瘋癲,便從衣袋中掏出一個瓶子,從裡面倒出一顆藥丸遞給樸瑾風。
樸瑾風拿在手裡端詳,看著柳謙湘,一陣壞笑,柳謙湘不知道他在笑什麼,總之是醉了,想催促著他快點把去酒丸吃下去。
他剛張開嘴巴要說話,樸瑾風手中的藥丸已經遞在了他的嘴巴里,一不小心就順著柳謙湘的嗓子滑到了肚子,柳謙湘一陣乾咳。樸瑾風“騰”的一下站起來,眼睛四處撇去,跑到一顆大樹下,蹲下來從地上撿起一個樹棍,如劍一樣的胡亂比劃著。
“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舉杯邀明月,看我狂舞劍……”樸瑾風口中胡縐著,手中的“劍”隨心所欲的揮動,還時不時的衝著月亮笑。
“這怎麼耍起酒瘋了。”柳謙湘站起來,手腳慌忙,不知如何是好,這要是吵醒了老師,肯定又是一番責罰。他想要上前去阻止,樸瑾風手中的樹棍不認人,亂中含銳,無招似有招,抽他很痛,嚇的他不敢靠近。
“把自己當成了酒鬼詩仙了?”柳謙湘眼睛隨著他而轉,站在一邊小聲嘟囔著。
“不敢當,頂多是一個酒鬼,我可不會寫詩。”樸瑾風似乎是聽見他這一句話,連忙回道,一句謙虛的話,語氣中卻是聽不出半點謙虛之意。
“幸好我這裡還有一顆藥丸。”柳謙湘又掏了掏自己的口袋,釋然道。
“月亮別跑,帶我一起飛”樸瑾風突然拿著手中的木棍朝著一處跑去,嘴中喊叫著,想要伸手去抓月亮,發現手中之物,不是自己想要的,就使勁的往後扔去。
柳謙湘連忙追了上去,樸瑾風隨手朝後一扔的樹棍,朝著他的頭砸去,他嚇了一跳,躲閃的時候,兩人已經拉開了一點距離。
怕他出什麼意外,柳謙湘加快速度,繼續追了上去。樸瑾風喝醉了酒,跑起來卻一點不含糊,就是有些迷糊,跑到一處他終於安靜的停了下來。
靠近一看,樸瑾風正聚精會神的看著水中,柳謙湘頓時鬆了一口氣,忙站在他的旁邊,手朝著他靠近,怕他腳滑掉了下去。
“噓,月亮在水中,別驚動了他,你在這等我,待我把他撈上來。”樸瑾風小聲對他說道,生怕驚動了水中月,作勢就要一頭扎進去。
“我。”柳謙湘話還沒有說完,只聽撲通一聲,樸瑾風已經落去了水中,嚇了柳謙湘一跳,隨即心情一鬆,這總該醒了吧。
樸瑾風露出頭來,從嘴巴了噴了一口水,笑嘻嘻道:“我要跟魚兒一起游來游去,哈哈。”說完向後倒入,慢慢的沉了下去,不見了蹤影,看的柳謙湘直打顫,又束手無策。
“找人,對,找人。”柳謙湘喃喃自語道,他不敢跑到別人寢室,於是就跑回自己的寢室,小心翼翼的推醒齊月煖。
“什麼事?”齊月煖迷迷糊糊問道。
“快跟我去救人。”柳謙湘顫顫道。
“嗯?”齊月煖穿上衣服,帶著一臉睏倦,跟著柳謙湘去救人。
來到湖邊,只見湖面平靜沒有任何波瀾,似是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此刻的齊月煖受了這麼多的夜風,也已經清醒了許多。
“你確定你不是做夢或者夢遊嗎?”齊月煖笑著問道。
“我確定,零風喝醉了酒,說要撈月,直接跳了下去,又說了一句,我要跟魚兒游來游去,就沉了下去。”柳謙湘嘟囔著,手顫巍巍的指著樸瑾風沉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