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會在這裡看到裴宿,為什麼唐措會帶著曲巍過來,都是唐措想的一個萬無一失的主意。
一旦曲巍介入,唐措百分之百穩操勝券。
江拂還是第一次知道裴宿還幹過更喪心病狂的事。這樣想想,他後面做的那些,和害死一條人命比起來,還算下手輕的了。
江拂輕手輕腳地替曲枝上好了藥,鼻尖籠罩著淺淡的藥味,她用力呼吸了下,才問:“你爸爸會對裴宿做什麼?”
“其實他除了跟我有血緣關係外,一點也不熟。我也是剛回他的家不久,我甚至不知道他有那麼厲害。”
曲枝想到什麼,自嘲地笑了笑,“原本我還以為唐措就只是不喜歡我,但不排斥和我認識,現在想想,可能他讓我接近他,都是有目的的吧。”
她的語氣輕鬆,但神情實在難掩哀傷與落寞。
江拂摸摸她的腦袋,說:“現在看清了也不算太晚,現在他的意圖達到了,你正好也可以藉著這個機會跟他劃清界限。這個機會是他遞到你手裡的,你要好好把握。”
曲枝眼眶一紅,抱住江拂。她沒有哭,只是周身的氣息太過低沉。
良久,曲枝放開江拂,小聲說:“謝謝你姐姐。”
“我也沒幫到你什麼,要是我當時早點進去,你可能也不會被打了。”
“這和你無關。”
她想著,還好沒有連累到更多無辜的人。
江拂陪了她好一會,曲枝可能是因為太孤單,沒有合適的人陪她聊天,碰到江拂和她說了好多話。
到最後實在疲累,靠在床邊睡著了。
江拂幫她蓋上被子,留了盞燈,悄聲退出房間。
走廊上,孟執的身影還在。
他背對著房門口,站在走廊下看著外面,聽到聲音後回過身,眉宇間稍顯倦怠。
不過表露得不明顯,他走過來,問江拂,“回去嗎?”
江拂點點頭,隨他一塊坐上車。
自從容栩有回來的打算後,江拂就盤算著從孟執那離開。
倒也不是要和容栩住一塊,只是覺得有了朋友後,孟執總不能讓她沒事都待在他那。
說好聽點是同居,實際上一開始是禁錮,後面她能如常工作出門之後,也不能回自己的家,所以江拂始終無法接受住在孟執那裡。
今晚還是照例回宿灣,江拂回去後快速洗漱完畢。即便如此,她從浴室出來時,孟執還是已經躺在床上了。
他漸漸不再收斂,半夜過來,而且明確的用行動告知江拂,他要和她一塊睡。
江拂擦著還在滴水的頭髮,很快從他身上移走視線,“還有什麼事要說?”
“一定要有事才能找你嗎?”孟執從床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