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程在沉默中縮減,到家後,江拂拿著還完好無損的棉花糖和孟執一塊下車,上電梯。
到一樓有人上來。
江拂沒有口罩帽子,沒有任何遮掩,下意識往孟執身後躲。
進電梯的是好幾個人,像是剛聚餐回來,手裡還拿著打包好的食物。
全部進來後,電梯的空間被擠佔,人與人之間的空隙減少,江拂不得不把臉貼在孟執的手臂上。
孟執心神一動,微微側過身,手臂扶著江拂的肩膀,低頭問她:“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江拂小幅度地搖搖頭,聲音也輕,“還好。”
其他人只是好奇地看過來一眼,沒有多想。
而孟執不動聲色地攬緊江拂。
他們住在孟執樓下,都下去後,江拂露出小半張臉,把手裡的棉花糖遞給孟執,“你吃了吧。”
她說完率先走出電梯,孟執沒吃,拿回客廳了。
江拂有個電話要打,孟執回臥室洗澡。
等江拂打完電話,也才花了幾分鐘時間。她把包拿回房間,把裡面的東西一一拿出來,發現少了支口紅。
她想可能是坐在車上拿找東西的時候不小心弄掉了。
江拂去找孟執,他人還在浴室裡,她就四處看了下,在桌上發現他的車鑰匙,拿上又出門了。
出門前江拂順了頂帽子帶上,回到車庫,開了車裡的燈,很快找到她掉在車座夾角的那支口紅。
江拂放進口袋裡,準備關上燈,不經意往後座一瞥,整個人都怔住。
回來的一路上,江拂都沒有特意往後座看。因為太黑,因為沒必要。
但她怎麼也沒想到,後座的位置上,堆了一堆打包好的各式各樣的棉花糖。
真的是一堆。
孟執路上隨手從後座拿給她的,她都沒多想,哪裡知道他買了這麼多。
江拂站了片刻,抬手關上車門,鎖好。原路回到樓上,回到主臥,把車鑰匙放回去。
剛放下,浴室的門開了。
江拂收回手,轉身說,“我有東西忘車裡了,剛才下去拿了。”
孟執擦拭著短髮,眼底平靜,“嗯。”
江拂想說什麼,但又不知道要說什麼,停頓幾秒,出去了。
她到現在依舊自己睡在客臥,有時早上醒來會在孟執的床上,有時候孟執會在她身邊。這樣的狀態佔據大多數時候,說起來,江拂自己睡的機會少而又少。
可是即便如此,江拂也不願意和孟執住在一塊。
孟執現在拿她沒辦法,江拂懷疑他每晚一定要和她睡是故意的。
江拂又把自己關在房間裡,第二天她再次在孟執懷裡醒來,木著張臉下床收拾。
她要早起去醫院做檢查,再度坐上車,後座那些棉花糖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