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洄禮節做得很到位,路上還買了果籃過來。
江拂在兩人中間,莫名產生一絲不算好的念頭。
好在孟執一貫表面功夫做得很好,可能也是因為他在不是很熟悉的人面前的態度始終變化不大,好的壞的,倒也看不太明顯。
他還應了聲,說:“沒有。”
果籃是江拂接過去的,她把拿過去放在桌上,把包也一併放下,問寧洄:“這裡只有白開水,我給你倒一杯?”
“我坐會就走,時間也不早了,孟先生是病人需要多休息。”寧洄坐下,同孟執說了兩句話,又問江拂:“你什麼時候走?我送你。”
江拂找一次性杯子站在飲水機前接水,背對著的是孟執。哪怕沒看到他,她也感覺到孟執凜冽的視線。
如芒在背,江拂手一抖,熱水淋到手指上。吸了口涼氣,她把水端給寧洄,說:“我可能要晚點,而且我還有事,你要回的話先回去吧。”
寧洄剛剛是看到她被熱水燙了下,連忙接過杯子,拿了兩張紙巾給她,“沒事吧?拿涼水衝一衝。”
“沒事,水不是特別熱。”
江拂把手背到身後,退到單人沙發上。
她聽見孟執問:“你們晚上在一塊吃飯?”
“對,不過展行也在。”
孟執“哦”了聲,被江拂聽到,反而覺得比他問了什麼話還要提心吊膽。
這人對待她接近的每個男人都很在意,上回被他發現她和寧洄的聊天,嘴上雖然沒怎麼說,但那天晚上狠了不少。
江拂吹了吹手指,低著頭,想起那晚的事,腰都有了疼的幻覺了。
寧洄說:“我一開始還不知道,江拂吃飯的時候老是在注意手機,她挺擔心你的,所以我們儘快結束了。”
“不是擔心,是過意不去,畢竟早上答應了收了工就過來。”孟執聲線平平,卻無端能聽出另一層含義。
寧洄訝異,多看了江拂一眼,基於禮貌,沒問那麼多,謙和地說:“那是我考慮不周了,今天是我去找她的。”
江拂夾在中間,心裡一個煩字不能概括。她沒想到孟執居然會這麼說出來,便道:“我們之前就約好了,這事也不能怪你。”
“以後你要是有事可以直接告訴我,我能理解。”寧洄態度很好,說:“吃飯這種事,什麼時候都可以。我不希望因為這種事耽誤你更重要的事情。”
江拂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餘光裡,孟執坐在床邊,看著低處某一點,什麼話都沒說。
他越是靜,江拂就越是有種風雨欲來的錯覺。
讓江拂慶幸的是,寧洄跟孟執也就是彼此認識的程度,寧洄很快就走了。
走前還和江拂說,“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江拂現在就想他趕快離開,胡亂地點著頭說好的。
人一走,江拂把寧洄的杯子丟掉,手心在腿上蹭了下,說:“我給你訂的晚餐你覺得怎麼樣?還符合你的口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