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江拂說出“朋友”二字前,多少猶豫過。
可想來想去,在外人面前,這麼介紹好像最合適,不然怎麼解釋她出現在這?
喬榕青卻問:“只是朋友嗎?”
江拂有種不好的預感,反問道:“阿姨您是孟執的什麼人?”
“這不是你該知道的。”
喬榕青說話的語氣挺好,但依然讓江拂放鬆不下來。
江拂便沒講話。
“我剛剛看你,是準備送東西給他?”喬榕青看了眼江拂的包,意思很明顯。
江拂規規矩矩地說:“他昨天生日,我準備給他的生日禮物。”
她直覺眼前的女人對她呈堤防狀態,倒不是害怕的那種提防,而是一種,不想讓她靠近的意思。
“已經過去的日子,再補送也沒什麼意義。”喬榕青不客氣道:“你想送,但昨天又沒送,說明你對他也沒那麼上心。補送禮物想必是有其他緣由,比如挽回一下你的不在意來換取其他東西。”
“這是我和孟執的事。”江拂說話硬了點,原因無她,對方說的話也不講面子,“阿姨,你的想法不代表孟執的想法。”
說這話,江拂的底氣不足。
她不確定,孟執是不是也如她一般那樣想的。
喬榕青沒和她分個輸贏,而是淺淺笑了下,說:“是嗎?”
江拂就讓她這個笑和輕飄飄的兩個字弄得不淡定起來。
之後的等待,對江拂來說,難熬了點。
她既希望趕快散會,好結束這間小小會客室的凝固氛圍。又希望孟執這個會開得再長些,這樣可能她等不及就會先走了。
孟執在她的煩躁的時候,推開門進來了。
江拂想喊他,卻看見他的視線率先放在房間裡的另一個人身上,“您怎麼來了?”
“我正好來跟喬律說點事,順便過來看看你。”喬榕青說著,把話題轉移到江拂身上,“然後在這碰到這位小姐,她比我先來的,好像要送什麼東西給你。”
江拂便被她三言兩語推到孟執跟前。
孟執像現在才看見她,說了句,“什麼事?”
比剛剛的語氣要冷上不少。
江拂本就不安的情緒更甚了,卻還是不得不硬著頭皮起身走上前,說:“昨天不是說了會送你禮物的嗎,所以我今天沒事就送過來了。”
江拂講著話,伸手去拿包裡的東西。
指尖剛碰到,就聽見孟執說:“不用了。”
雖然無聲,但江拂無緣無故地感到被笑話了,當然是來自身後那個她還不明身份的女人。
江拂用力掐了掐手心,若無其事道:“你不看看嗎?而且我買都買了,我也不能用。”
孟執居高臨下道:“那就扔了。或者隨便你處理。”
“真的嗎?”
“嗯。”
江拂心口堵著一口氣,脹得她難受。
說不上難過,頂多是失望。
真金白銀花了那麼多買的呢,還犧牲了寶貴的睡眠時間。
江拂沒說什麼,從包裡把表盒拿出來,當著房間裡兩個人的面扔進了垃圾桶。
她挽起一個笑容說:“那我不打擾你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