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長桌,岳陽卻沒和祝何坐在一起,兩人中間隔著兩個椅子,坐下後誰也沒看誰。
江拂坐在他們對面,敏感地覺察到這兩人可能在她來之前就發生過不愉快了。
祝何不高興,江拂就挺愉悅的。
甚至要不是因為岳陽在這,她甚至想提一提葉靈帆的名字來膈應祝何,畢竟她今天是因為葉靈帆才來遲的。
“工作上的事結束晚了,讓你們多等了,祝小姐不介意吧?”
祝何板著一張臉,想說什麼又拉不下臉地感覺。
岳陽代她道:“她不介意,本來就是她該請你吃這頓飯。是不是?”
後面那個問話,是和祝何說的。
祝何收到暗示一般,看著江拂,雖不情願,但還是說出口了,“是。畢竟上次的事是我過激了,希望你理解。”
“對不起”三個字,沒說出來。
江拂不清楚她肯低頭說這些的背後發生了什麼,在青掖古鎮的時候,她的態度更無所畏懼,好像不管岳陽會做什麼她都不會低下她高貴的頭顱。這還不到半月,她竟然改變了態度,被逼迫的意思更多,這也足夠和她之前做對比了。
江拂攪了攪手邊的檸檬茶,不乾脆予以回應,而是淺笑著道:“可能是我和祝小姐的性格不同,如果換做是我,你那天的舉動我應該不會做,更別提打人巴掌後還想再動手了。”
她專門說這話給祝何聽,一點不落下她的細微神情,接著說:“或許是你太在意岳陽,這樣的話我還能理解一點。”
這一整句話,純屬是江拂說的反話。
從岳陽口中得知,祝何跟他是被迫拼湊在一塊不久的關係,哪裡會有很在意岳陽這麼一說。
江拂話裡的意思在場的心裡都懂,祝何呼吸變得沉重,始終垂著眉眼,不見往日趾高氣揚的神采。她忍了又忍,附和江拂的話,“是,我當時太生氣沒想那麼多。”
擺明了是藉口,江拂聽聽就算了,她更傾向於那天祝何是故意拿她撒氣,畢竟就屬她最好欺負了。
“隨便動手真的不太好,那天要不是我被攔著,我也忍不了了。經過我這一回,祝小姐以後應該知道有氣不能隨便撒了吧?不是每次都有人攔著。”
江拂不想跟祝何擺譜,奈何她說話就這個德行,綿裡藏針,心裡打著算盤,說話帶刺。
祝何聽得直以為江拂在端架子教育她,臉都憋紅了,強忍著脾氣,“你說得對。”
“光說也沒什麼意思,喝個酒吧,”岳陽全程忍著笑,拿過一瓶酒,給祝何倒,“小拂姐姐上回住院,現在身體還沒完全好,就以茶代酒吧。你不介意吧?祝何。”
岳陽看著是真不喜歡祝何,寧願幫著江拂,都不替她說句好話。
偏偏祝何這回一句重話都沒說,端著自己的酒杯道:“不介意。”
江拂裝不知情,說:“不用這麼客氣地喊我,直接叫我江拂,或者小拂也行。”
她用茶水和祝何喝了一杯,祝何一杯酒下肚,臉都白了些,忙給自己倒水喝。
點的菜陸陸續續上來,孟執是這時候到的。他很隨意地在江拂身邊的位置上坐下,解釋道:“從公司過來的路上堵車了。”
岳陽:“沒事,我們也剛開始。”
最重要的一環已經過了,岳陽便聊起一些無關緊要的事。
他催孟執喝酒,“你們幹看著多沒勁啊?少喝點,不影響你第二天上班。”
“影響開車。”
“我不也沒人開?再說了,小拂不是沒碰酒嗎?可以讓她送送你。”岳陽笑眯眯地說。
孟執側首看了下江拂,回岳陽說:“你可真會替人做決定。”
這話被江拂聽去,就是在敲打她。她舔了下唇,主動說:“行啊,我送你回去唄。不過你們怎麼走?叫代駕嗎?”
“等會有人來接她,我順路蹭個車。”岳陽意味深長地看著對面兩人,“要不是坐不下,也不順路,我就不麻煩你送孟哥了。”
孟執不接他的話茬,“前幾天碰到你姐姐,她說你們的婚房也買在宿灣,說還沒裝修完,問我有沒有合適的設計師借你用用。”
岳陽掃興道:“幹嘛提這個。我不說你們了還不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