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孟執從她的臥室出來,江拂放下牛奶,朝他招手,臉上掛著笑。
她想問她之後的去處,畢竟昨晚他自作主張讓程斂過來的事她都大度地翻篇了。經歷過以前的事情,很長一段時間江拂都逼自己學會“健忘”一點。
江拂自認為自己態度不錯了,但孟執冷冷淡淡地看她一眼,沒過去,“走了。”
比起告訴,江拂感覺更像是通知她一聲。
她有一瞬間怔住,喊住他,“等等。”
江拂拿著牛奶追上去,腦子裡想什麼就說什麼了,“不吃點東西再走嗎?”
孟執看了看她手上的牛奶,又將目光移到江拂的臉上,“吃什麼?”
這回輪到江拂說不出話,家裡沒有吃的。
江拂也不是真想留孟執在這吃早飯,她想讓他別急著走,她還有事要問。
被孟執盯著,江拂抓起他的手,把自己的牛奶放到他的手上,衝他明豔豔地笑開,“喝點也行。”
江拂注視著孟執,眼裡有事相求的意味太明顯。
孟執看得出來,故意裝不懂。他嚐了口牛奶,還給江拂,“難喝。”
“喂!”
孟執等她的下文。
情緒起伏就一下子,江拂強迫自己平和下來,問孟執,“你是不是忘了什麼事?”
孟執微揚起眉,存心跟她反著來,從皮夾裡數了錢塞給她,“夠不夠?”
江拂拿著錢的手蜷了蜷,清麗的面容壓制不住的煩躁,“要什麼錢,你當我是賣給你的嗎?”
“既然不是那你為什麼不讓我走?”
江拂反應過來孟執在耍自己玩,把鈔票都塞進他領口裡,一如把錢塞到女人胸口裡的浪蕩子。江拂說:“要給也是我給你。”
她墊著腳,手臂攀上孟執的肩膀,湊上去親吻他。
這回是江拂主動,退開時也是江拂後退一步。她知道現在孟執不會跟她談別的事,於是也不強求了。只道:“你表現的不錯,再接再厲。”
孟執眉宇間的反應輕淡,把江拂塞到衣服裡的錢一張張拿出來,疊成一疊放在一旁的矮櫃上。做這些的時候,他始終在看著江拂,不置一言地開門走了。
門一關上,江拂的佯裝全部卸下來,揉了揉快要僵硬的臉,最後把視線停在矮櫃上的一疊現金。
孟執專門想羞辱她的意思。
江拂深呼吸兩個來回,把多餘的情緒壓下去,用這些錢叫了家政來打掃。
重新簽約前的這段時間被江拂用來當做自己的短暫假期,她約了人去做按摩,結束後渾身都輕鬆不少,連帶著這一陣的糟心事似乎都被一併剔除了。
從按摩館離開,江拂順路去吃下午茶。容栩在附近,江拂點了東西后等她過來。
江拂選的位置在不會被人打擾的角落,看到祝何的那一刻,她隱隱有種對方是奔著自己來的直覺。
祝何在桌邊停下,“我想和你說幾句話,不耽誤吧?”
從第一次見到祝何起,江拂對她的印象就是不動聲色的掌局者。她看似在詢問江拂的意思,實則並沒有留有拒絕的機會。
江拂說:“坐。”
為了什麼來,江拂心知肚明。
祝何拒絕了服務員的點單,直言:“我聽說你和程斂分手了。”
“是。”
“前兩天晚上他跑去喝酒,在酒吧跟人起了爭執腦袋被人砸了,現在還在住院。”
江拂捏著勺子攪著果汁,沒什麼反應,“要我去看看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