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那些考生,一個個齊齊竊竊私語,交頭接耳。
“這個生如夏花怎麼了?”
“不知道啊,該不會是他選了一個什麼糟糕的題目吧?話說我的朗誦老師給我推薦的詩歌譜裡,怎麼沒有這個?”
“這人該不會是選了一個不適合朗誦的吧?”
“泰戈爾的這個《生如夏花》我好像聽過,大約生如夏花之絢爛,死如秋葉之靜美,就是出自這首詩吧。”
“……”
“這小子是瘋了還是太狂了?”
聽到林魚報出這個篇目,窗外那偷窺的男生,幾乎不可思議,又憤憤不平的道,“我看他真是瘋了,什麼都敢試試了。”
“真以為省統考和藝考一樣啊,那畢竟只是筆頭考試。”
“咱們藝術生,比的可不是誰筆頭子厲害,這是要比專業功夫的。”
“我看這人啊,太狂了!”那男生輕蔑的道。
“你少說兩句吧。”黃珊瞪了身旁這個男生一眼,心中對他的討厭那是越來越多了,無他,這個人屢次三番,攻擊林魚,這讓她非常的不爽。
“怎麼就選生如夏花呢,怎麼就不選個簡單的呢。”
聽著林魚報出的名字,窗外的黃珊此刻不禁用力的攥緊了五指。
該不會是因為從來沒人正規培訓過林魚,他不知道生如夏花的難度吧?
此刻的黃珊真向衝進去告訴林魚,弟弟,你選錯了,換一個正常的唄!
但是她此刻也只能在這個教室外乾著急。
李宏擰了擰茶杯的蓋子,這會看著林魚,無他,是因為生如夏花這個篇目太難了!
《生如夏花》和海子的《七月》,《我的祖國》,同為最高難度的幾個篇目。
因為這幾個篇目,不僅僅是在朗誦的角度上難度極高,對於情感的把握,也是極難的!
因為這需要朗誦者把握到創作者的心境,這才能準確的捕捉到那種感受。
海子的《七月》需要捕捉到創作者灰色,極致絕望,和悲憫的色調,他這種老師尚且無法完全體會到那種心境,何況一個社會閱歷不深的學生呢?
《我的祖國》更別提了,那種澎湃和飽含熱淚的深情,也絕非一般人可以體會的。
這,可不是這種年輕人的人,可以表演的出的!
李宏身子向後一靠,這會眯著眼,看著這個面無表情的林魚。
《生如夏花》,作為泰戈爾最後情感力度的世界名篇,作者以閱盡半生的閱歷,傾注在其中,這種對人生理解的深度,更不是一個孩子所可以把握其中的複雜。
李宏不是不信林魚,而是這種篇目,那就壓根沒可能朗誦的好,充其量得其形,而不得其髓,這都敢稱是一句了不起了!
李宏翻了翻手上林魚的成績,蹙眉道,“你還來得及再換一個題目。”
作為主考官,點名叫學生換一個題目,已經是破格的了。
因為他惋惜林魚的這個成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