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甫被一安攔腰抱住,他一整天慌亂的心,終於踏實了下來。
“一安,其實你這幾天……”亭甫低頭看不清一安的神色,想到這幾天她每日每夜的修煉,不是待在煉丹房裡,就是在研究那無悔符籙的功法。
他本意是開口安慰她,不需要把自己安排的那麼緊張,時間也是來得及的,目前玉簟樓的事情,他一個人也處理的過來。
“亭甫,我知道。”
然而還沒有逮到他開口解釋的時候,一安就率先打斷了他的對話,彷彿是早知道亭甫要說的話一般。
“……我今日拿著你給我的那本書,問過師父和尊上了,可是兩人似乎都不願意對我多說。”
果然面對那些隱藏起來的物件的時候,無論是白色廟宇裡的人,還是隱居在山頭的師父,似乎都不願意與他交代實情。
“沒關係,上午是我唐突了,明明就有很多無法解釋的事情,為什麼一定要執著於最危險的那個,等老孃修的真身的時候,再出去教訓他們。”
一安摟著亭甫的腰,憋悶在心裡半個月的緊張、壓力、恐懼都煙消雲散,似乎只想好好享受當下亭甫帶給她的安定。
“無論是那個半妖,還有那個鬼狐,包括那個狗仗人勢的油膩男人,甚至是這一切幕後的操盤手,老孃一個也不打算放過。”
一安緊了緊還掛在亭甫腰間的手臂,嘟著嘴罵道。
“……嗯,無論是打算做什麼,我都會一直陪伴在你身邊——保護你。”
聽見這樣說的一安,終於也隨著她放鬆下來而情緒,長舒了一口氣如此說道。
“對了,亭甫,這把玉骨折扇是你煉化的嗎?我下午使用的時候真的是沒有想到,這法器竟然會有如此打的威力。”
一安感受到亭甫的心跳也同自己一樣,漸漸穩定下來,終於放來了纏繞在亭甫腰間的手。
“法器?你是說你在北山弄出來而那個動靜,靠的就是我給你的那個玉骨折扇?”
亭甫探查那峽谷的時候,心裡早就做過這樣的預設的,能看出來這人的手筆自然是同他一樣的風系術法。
不過這沿著那結界之外蔓延而來的傷害,不像是出自一安的手筆。
而這個玉骨折扇放在他身邊這麼久,他竟然不知道這法器會有如此大的威力。
“是啊,你不知道嗎?我以為你給玉骨折扇的目的,就是讓我把當成法器使用呢?”
一安後退兩步,瞪著她那茶色的瞳孔,詫異地問道。
“……不,不是,我當時只是記得當初在凡世接你輪迴的時候,你握這把玉骨折扇依依不捨的樣子,所以上次在凡塵執行任務的時候,碰巧……”
亭甫想著這找到這把扇子是那次離開玉樽仙境兩個月之久的那次任務的時候,在一個鎮子上找到的。
他不好意思說是他為了討一安歡心,故意尋找的,然而不善於說謊的他,立即就紅了耳尖。
“嗯碰巧的時候,我就看到了這把扇子,就買了回來。”
亭甫低垂著眉眼,不敢對上一安那饒有興趣地直勾勾盯著他的眼神。
“只是這一個多月實在是太忙了,一直沒有想起來這個事情,今日方才想起拿了給你,只是我沒有想到這竟然是一個威力如此巨大的法器。”
亭甫側著身子,離開了剛剛那個他一直倚靠的竹子,後退了一步,跟一安保持了距離。
在一安那樣炙熱的目光注視之下,他實在是無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