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荒蕪的日不落之地,那白色的廟宇塔尖直逼九霄。
“師父,尊上他些了嗎?”
小和尚在門口縮著腦袋,滿臉擔憂,但又不敢上前檢視,嘟著嘴巴問道。
“小傢伙竟然擔心我?老和尚你這徒弟收的不錯,好歹也是一個可以養老送終的人。”
尊上對門口那小不點招了招手,神色但是恢復如常,但一開口說話還是氣息不穩。
“哼!擅自出手阻止,這禁錮沒有廢了你一身的法力的都是好的,要是你死了,可沒有人給你送終。”
那老和尚白了剛剛還捨命相救的老夥計,小和尚已經走到這臺階上,他拍了拍自己徒弟的腦袋瓜子。
“尊上和師父辛苦了,可是我一點兒忙也幫不上,剛剛為什麼不叫亭甫使者來幫忙呢?我在外面為你們護法,感覺自己一點用都沒有。”
小和尚在那矩形光陣外,看見到了尊上的身形,散落著長髮低頭坐在那木椅之上,低著頭淺淺笑著。這是他第一次距離這尊貴的人這樣近,即便是剛剛甦醒也不減他氣宇非凡。
他只能看到那人優秀的下頜線,小和尚瞪大了眼睛,覺得這個樣子似曾相識。
“哈哈哈,怎麼你小子也想要來幫我療傷?”
裡面那人抬起右手支撐著腦袋,劉海輕薄的垂在額前兩側,讓臺階下的人看不清這人眼裡的溫柔。
“如果我可以的話,定然是願意的,只是師父總說我修為尚淺,除了化形之術之外,沒有用武之地。”
小和尚歉意更深了,語氣裡多了對自己的懊惱。
“……老和尚,你就是這樣打擊自己徒弟信心呢?”尊上今日的話有些多,像是終於逮到了一個說話的機會,不停地發起話題。
然而剛剛從那玉樽仙境裡死裡逃生,把他就出來的老和尚,眼裡的情緒很是複雜,一聲不吭地不想回話。
“那個也不是,是我根基不好,師父已經很用心教我了,可惜我不是那種一點就通的人,還請尊上不要責怪師父。”
小和尚注意到他師父已經擰著的眉頭,那樣眯眯眼裡看不清楚情緒,見師父沒有回答尊上的話,趕緊替師父圓場。
“小傢伙,我怎麼會責怪你家師父呢,明明是這個老和尚揪著我不放,剛剛把我抽罵一頓自己還在這裡生悶氣呢。”
裡面那人低著頭無奈地笑了一聲,看向站在臺階上一言不發的老和尚。
“小傢伙,你來這裡多久了了,想不想看看除了這裡外面的世界啊?我見你和你師父出任務的時候,都興高采烈的。”
尊上沒有看上去那麼嚴厲,竟然像是一個大家長一樣,不停地和小和尚說著話。
可小和尚已經拘謹著,畢竟今日尊上和他說的話,有以往一年加起來那麼多了。
他低著腦袋,緊張地搓了搓手指,說道。
“師父說,外面的世界很危險,我修為沒有練到家,是沒有資格像亭甫使者那樣單獨出去執行任務的。”
尊上傾身向前,那如瀑的的長髮也隨著他姿勢的調整,緩緩地垂掛在椅子上。
“明明就是一個小孩子嘛,老和尚你也不要那麼嚴厲,他以後還有他自己的人生,是嗎?”
“真的?你……不,尊上大人真的可以讓我像亭甫使者一樣?”
小和尚見今日的尊上突然鬆口,師父也依舊一聲不吭,以為這兩人真的可以同意他出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