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印的只留有意識的一安與曾經的自己感同身受著這並不屬於她記憶裡的故事,在這一年,這一天,這一條街上,與他的相聚,又離散。
李瓊安在這條街上漫無目的地走著,她看著湖光上的倒影,期待與他的再一次重逢。
“這位姑娘,要不要來我這裡坐坐?”路邊一個少年書生打扮,身上的衣服洗的顏色已經舊的看不出原本的色彩,支了一個畫板在河邊閒坐著。
“你這是作什麼的?”李瓊安閒來無趣,打量著眼前並不比她大多少的少年。
“作畫。”書生研著磨,對李瓊安抬抬眼,示意她坐下。
“可是我已經沒有錢了。”她顛了顛自己的錢袋子,離開王家夫婦的院子時,她把身上的所有錢都留下來了。
“沒關係,我這人一向看緣分。自第一眼看著姑娘,就覺得不要錢可可以為姑娘做一幅畫,還請姑娘賞臉如何?”那書生並不打算放多李瓊安,熱情地邀請著。
李瓊安瞥見這書生身上名貴的玉佩,還有桌上那一副價值連城的硯臺,聽聞可以免費作畫,她毫不客氣的坐了下來,與這位少年平視。
在李瓊安身體的一安,這下才看清這人的的面容——
“廖瑞澤?”
一安有些詫異地看著眼前的少年,這不是她前世的丈夫嗎?
廖瑞澤與李瓊安兩人相濡以沫,舉案齊眉,是整個汴京城裡的佳話。
你一個吏部侍郎的公子哥,做這身打扮,還在這河邊撩小姑娘,這是打的什麼心思?一安看著曾經熟悉地不能再熟悉的丈夫,並不明白他這是在作什麼么蛾子。
然而,在一安的記憶裡,他們之間並沒有這樣一段故事,只記得那一世的他們是在結婚前不久才認識的。
那時候的相遇,距離李瓊安現如今的年紀,還差個四五年吧,一安對此情此景很是不解。
“姑娘,你想作什麼畫?我看姑娘氣質非凡,自告奮勇地為姑娘免費做一副自畫像如何?”
這位廖公子整理自己的丹青,開啟自己的顏料,正打算大顯身手一番。
“不必,我想要你畫一個人,只憑借描述,你是否能畫的出來?”李瓊安看著眼前的意氣風發地少年,淺淺笑著。
“那姑娘打算畫的人,是男是女,是什麼樣的身份呢?”
眼前這個公子哥聽聞不能夠給美人作畫,心情有些沮喪,對她口中的這人也多了幾分好奇。
“一位少年,看似十七八歲。”李瓊安回憶著亭甫的樣貌,並沒有注意此時書生那輕擰的眉毛,和繃直的脊背。
“穿著栗色方格花紋衣袍,腰間繫著深褐荔枝紋皮帶。細碎的劉海染上初日的光輝,束起著僅僅及肩的頭髮,顯得肩頸格外清。”
一安想起這是那天凌晨,在河邊和他一起放河燈的場景,這樣的少年倒映在河邊,也烙印在她心裡。
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他們竟然忘記了彼此,還好她現在又切切實實地感受了一回,一安在心裡這樣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