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的李瓊安是弄不清楚,為何張汝舟突然像是見到了鬼一般,突然跑出來家門,就再也沒有回來。
現在一安想了想,那自然是懷裡的玉骨折扇,感受到了她的危險。
只是沒想到徐婆婆竟然說,這個玉骨折扇竟然從一開始認主了的,當時的一安理解不了為什麼,可這次回憶起這個事情,竟然有些想通了。
“後來呢?那人去哪裡了?”
張汝舟當時不知道發什麼瘋,一連一個月都沒有回來,賭坊裡要債的人就找上門了。
他們是名義上夫妻,不管張汝舟做了什麼事情,她李瓊安也是無法獨善其身的。
那些人找不到張汝舟的人,告訴了李瓊安,他到底在賭坊裡欠了多了錢,李瓊安才意識到,戰亂的漂泊感真的讓她太過心軟了,以至於如此縱容張汝舟到如此地步。
幸好這個傢伙手上並沒有牽扯出人命官司,否則的話,李瓊安一輩子都不長原諒自己。
那些討債的人走上門來,要走了她買的小宅子,把家裡值錢的東西都變賣了,留給了她一週的期限。
她不知道張汝舟跑去哪裡了,第一反應就是回到當時遇險的那個山上了,可是那個山頭距離這個城市也半個月的腳程,把張汝舟叫回來服罪已經來不及了。
為了防止張汝舟接著她的名義,再去其他地方借錢,給所有的親戚,哪怕是前夫廖瑞澤的家裡,都寫了一封痛斥張汝舟不懷好意的一封信,提醒他們若是張汝州前去借錢,定然不能答應。
隨即她寫了一張還債和離的信,張貼在城鎮的告示榜之後,又把自己的故事寫進了話本里,傳得大江南北都是。
她的目的只有一個,她哪怕抱著身敗名裂的危險,都不能再和這個人有任何一丁點兒的關係。
接著,她來到了賭坊,在裡面觀察了三天,晚上在路邊草屋裡練習了三天,最後一天的時候,她來到賭坊。
“這不是風靡大江南北的京城第一才女李大小姐嗎?我還想著讓手下的人滿城去通知你時限已經到了,沒想到你竟然自己找上門了來了?”
那賭坊的掌櫃見到李瓊安倒是客客氣氣的,這一週李家大小姐不顧他人勸諫,要和張汝舟重建家庭,反倒被騙的事情,被傳得沸沸揚揚。
可是所有人都找不到這個事件的主人公,那張汝舟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不知道龜縮在哪個角落裡不敢出來承擔。
但是他們賭坊是有規矩的,當初張汝舟來賒賬的時候,用的就是李瓊安的名字,現在張汝舟也找不到了,即便李瓊安張貼了和張汝舟和離的書信,可是夫債妻嘗,前妻也是可以的啊。
“李大小姐來我這裡,是不是已經準備好錢了,你不知道這幾日的利息可是漲了不少呢?可是我們家少主知道了姑娘的遭遇之後,十分體貼的吧這一週的利息免了。”
李瓊安不搭理這個人,只是敲了敲桌子,將鬢角的頭髮攏在耳後說道,“那我還需要還多少錢?”
“這,李姑娘,你莫不是真的沒有準備好這些銀子就來了吧?我們少主已經給你免了一週的利息,你可不能得罪進尺啊。”
李瓊安聞了聞在外面露宿幾天,沒來得及洗澡而留下來的味道,心裡就一陣煩悶。
“多少錢,老孃今日還你!”別耽誤晚上泡澡!
“得了,一共五千五十兩銀子,李姑娘可是帶著銀票?我們賭坊裡的規矩,若是銀票我們可以要押著你,等兌換好了現銀之後,才核算的哦。”
李瓊安擺了擺手說道,“不必。”
說完擼起袖子,走到了最裡面的桌子上,對著一身穿銀白色少年說道,“我看你家底不錯,想著贏你些錢也不過分,過來坐坐?”
店小二看了看那銀白色少年,連忙拉住了李瓊安的胳膊,說道:“那就是我們少主,可著你跟我說了那麼多話,是一點兒錢都沒有啊!我記得你以前也是京城大戶人家裡的小姐,你若是落魄了,到底是有些殷實家底的親戚把,快快走吧,趁著我們少主還沒有發火!”
“噔噔瞪!”那少年起身,拿起骰子在自己面前晃動了三下,看著李瓊安的眼睛問道。
“你可是好給我比?我就怕你輸不起啊?”
李瓊安伸手要了一杯茶之後,笑了一聲,“那是輸不起了了,所以不能輸啊。小兄弟,這裡面我看就屬你最金貴,老婦人我從你身上賺些錢還債不過分吧!”
“二公子你看,怕是這個李瓊安受到刺激已經瘋了,你看她身上沒有一點兒有錢的樣子,二公子你就不要跟她計較,我勸勸她離開。”
那店小二也是那人錢財給人辦事的主兒,只不過大家都在惋惜和嘲諷這個京城才女自己選錯了男人,走錯了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