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久而久之,一安還是會心累的,她一直壓抑的情緒無法釋放,甚至於在和亭甫同床共枕的時候,竟然做起了春夢。
可是亭甫依舊還是不懂,一安即便是小心翼翼地守護亭甫的這一份單純,也是會因為得不到回應而委屈的時候。
她一早起來,以為亭甫想把自己趕走,是真的害怕或者開始懂得躲避一安的暗示了。
或許,她還沒有說出口,還沒有最開始的愛戀,就要被熄滅在一切都沒有開始的時候。
想到這裡的一安,心裡滿是委屈,紅紅的眼眶,豆大的淚珠從臉頰下滑落。
他,或許真的不愛我,一安低著頭,委屈地吸了吸鼻子。
亭甫見狀,立馬慌了神,他的印象裡,一安是一個有仇必報的快意女子,無論是誰,都不可能真正地打擊到她。
這是亭甫第一次從一安的神情裡,看出來如此的委屈和落寞。
他立馬低頭,用唇接住了一安的眼淚,順著淚痕,像是在玉樽仙境裡那樣,一點點吻上去,知道覆蓋著一安顫抖的睫毛上。
他低頭,才看著一安詫異的目光。
這是,在做什麼?
亭甫第一次知道這個行為的時候,是一安美之名曰的感激和報恩。
從此,他還是十分在意從一安嘴裡說出去的多謝兩字,特別是對待別人的時候。
等到一安出關,他一路上跟在一安身邊,聽見她對無數人說過這樣的話,心裡已經翻江倒海的不舒服了起來,可是面子上卻是一句話也無法說出口。
後來,他漸漸的意識到,或許一安對於自己的而感激,和那些只有一面之緣的人,是不一樣的。
於是,他漸漸地放下來戒備。
可是現如今,他竟然情不自禁地做出了,和當初一安同樣的動作,一時間竟然自己都無法解釋這其中的原由。
而還是感激嗎?因為什麼?早飯嗎,不是的,早飯他每天都給一安的,不會是一位這一次。
亭甫做出了自己都無法解釋的事情,對上一安詫異的眼神,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赤裸裸地站在陽光下面。
他此刻只有一個念頭,就是逃走。
亭甫立馬起床,慌亂地推到了身後的椅子,就直衝衝地往門口走去。
王貞在門外,聽見了房間裡面的動靜,還以為兩位樓主,一早上以來我往的眼神,現在這動靜不會是打起來了吧?
她回頭看了看房間,自覺地往門前走了幾步,這兩位祖宗的事情,不是她一個局外人都夠插手的。
如果說,她能幫得上什麼忙的話,就是在門口,把人守好,不要讓其他人聽見動靜,以免影響玉簟樓的和諧。
就在亭甫驚慌失措地要逃走的時候,一安起身,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袖。
“你打算到哪裡去?”
一安感受到亭甫主動的吻之後,第一反應是詫異的,後來看到了亭甫的慌亂,心裡是格外欣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