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安的意思已經再清楚不過了,如果鬼腳四還緊咬著不鬆口,那麼他生不如死的時間,就開始了倒計時。
她把刀尖放在了鬼腳四的大拇指上,玩味地數到:“三,二……一!”
“我說!我說!我說!”
鬼狐的術法向來不會練的多高的境界,然而那斷尾卻是可以練就成不同品性的法寶。
看來,王貞姑娘的那把,用起來倒是十分得心應手。
“嘖,刀不錯,你說的有些晚了。”
剛剛別切斷小拇指,也不過是一次威脅恐嚇,可是現在鬼腳四抱著顫抖的手臂,也無法忍受帶來的痛苦。
“啊啊啊!”
一安覺得這人實在是吵的厲害,舉起匕首,擰著眉頭,明明看起來單純的少女,竟然有一股子無法言語的邪性。
鬼腳四連忙求饒,他這次真是惹上了不該惹的人。
“是我,是我告的密!是我!”
王貞這時第一次從那人的嘴裡,驗證了自嘲的猜測。
小時候並不懂姨母最後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可這話每每出現在王貞的夢魘裡,一遍又一遍,早就讓她起疑。
他們村落的位置,定然是同族出現了內鬼,才造成了那樣的慘禍。
而姨母最後一定也是知道, 是告密者是誰,可是看著無助地哭著一臉淚痕的王貞,卻僅僅是要求她好好的活下去。
“果然是你!”
王貞惡狠狠地撲了上來,直愣愣地朝一安後背的反向走去,亭甫一抬手,把她彈回原地。
“王貞姑娘,如果你冷靜不了,我下次就不會那麼客氣了。”
亭甫不喜歡任何人,在一安不設防的時候,有威脅道她的可能。
這種護食的行為,他自己也無法理解,可這樣得表現,是本能地反應。
一安回頭,看到的已經是趴下地上的王貞了,她看了看亭甫,並沒有多言。
果然,亭甫的護食都是被人寵出來的。
“樓主,樓主我說。你饒了我,饒了我。”
鬼腳四立馬服軟,他直到自己成為了一顆棄子的時候,還並沒有真的把玉簟樓這位樓主放在眼裡。
剛開始的的時候,不敢冒冒然地進入玉簟樓,不過是由於拿飛昇大會上流言的忌憚。
可後來江湖上就已經澄清了,飛昇大會,玉簟樓樓主跟戰神的那次比試,不過是上天庭賣給玉簟樓的一個面子。
鬼腳四聽到了這個訊息,才真正開始打玉簟樓的注意,打算把玉簟樓選拔結束的時候,混進去,把自己的斷尾找回來。
那人對鬼腳四的強烈要求,是讓他把自己的斷尾留在玄機閣,可並沒有說,那東西離開了玄機閣,還不讓人自己拿出來了。
然而真正近距離地看到這個年輕的樓主,那陰狠毒辣的一面,才知道自己是輕敵了。
“繼續說說看。”
一安看著匕首上粘稠的血漬,眼裡都是嫌棄,追問到。
“當初,當初我也是活不下去了,只能出此下策。”
鬼腳四一臉委屈地為自己辯解,當初他將自己族群的隱身之所洩露出來,就是想要用這條資訊,換之後的榮華富貴。
然而事實怎能盡如人意?他出賣了自己的同族,這一點兒讓所有與他共事的人不恥。
背後裡指指點點的,鬼腳四都可以忍受,可讓他記恨卻無能為力的是,明明那人是靠著自己的資訊,屠了全族。
等他去索要封賞的時候,竟然只是以簡單地,沒有按照原來都計劃所有斷尾為由,直接否認了他所有的努力。
當時那一對訓練有素的神秘人,不過是那人派來探路的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