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又蹦躂地出現在這屋裡的時候,不明所以地看著這邊痛哭流涕的瘦高個,眨著眼睛問道。
“剛剛切磋,被我打哭了。”
老和尚眯著眼睛,義正言辭地說著假話。
“真的嗎?師父最厲害了,我以前以為這人是欺負你年紀大了,沒想到師父是寶刀未老啊,臭高個子,吃虧了吧!”
小和尚聽見這樣的訊息,高興地手舞足蹈了起來,一下下地比劃這招式,隔著很大一段距離,衝著對面那瘦高個揮舞著。
“師父你真厲害!”比劃完,又繞著老和尚的膝邊跑,最後在老和尚的命令下離開這屋裡。
“老不死的,別以為你剛剛說的話我沒聽見,只是當著那孩子我不忍心拆穿你。”
妖仙青提拿著袖子擦著眼角的眼淚,委屈巴巴地說道。
“就說按照當初老子的功力,你打不打得過我吧?”
老和尚跟著瘦高個攤牌了之後,直接倚老賣老了起來。
“……不跟你計較。”
就這樣,這二人開啟了心扉徹夜暢聊,這瘦高個在這裡一住就是三個月。
妖仙青提的山頭一連三個月沒有見到他們的主人,個個都要上房揭瓦的了起來。
那山頭的精怪妖獸,有的快要餓死,有的快要翻了天的時候,他一個命令,讓亭甫出面替他處理。
很快沒有女主的日子,就這樣一點點過去。
亭甫自打上次來這白色廟宇被兩個老狐狸惡整了之後,閒來無事的時候,就來到那玉樽仙境裡。
搬著矮凳,坐著廚房門口,想之前那樣。
只不過這時候身後沒有一直在廚房忙碌的一安,耳邊也沒有了這姑娘的歡聲笑語。
亭甫就像是一個望妻石一樣,安安靜靜坐在這門口,等著晚霞,等著日出,等著日落。
一年後,青衣鎮。
一場煙雨過後的小鎮,霧濛濛,這鎮子上唯一一家酒樓的門口,站著個個小廝,打量著往來的客人。
剛剛突如其來的陣雨,趕走了街道上來往的人群,小廝感受到這陰涼的氣息,瑟縮著肩膀。
一位年僅十七八歲的少女的身影出現在大霧的盡頭,一身紅衣,琥珀色的長髮高高挽起,紅色髮帶上的末端吊著一個翠玉鈴鐺。
隨著她輕巧的步伐,鈴鐺清脆的響著身後跟著一個挺拔的少年,手裡撐著油紙傘。
跟站在門口縮著脖子的小廝不同,這姑娘的手裡始終搖晃這一把扇子,看著也是價值不菲。
“姑娘,公子,裡面請。”
小廝弓著腰,站在門口迎賓,忍不住抬眼看了一眼兩位客人。
亭甫走到臺階上,利落地收回了油紙傘,遞給了這位門口迎接的小廝。
“小二,你這酒樓只管吃飯?”
一安停下腳步,斜眼打量了一番這個小廝,柔聲細語的問道。
“額,這個,是的呀。我們這裡是整個鎮上唯一的酒樓,看著兩位客人是外鄉客,這街道對面的客棧裡應該還有客房,要不要小的給你去訂,額,兩間?”
小廝觀察了一下身旁這位公子的神色,來回打量著這二人的關係,試探地問了一嘴。
“哼,沒眼色的傢伙。一間,上房,去吧。”
話音剛落,亭甫扔給了這小廝一錠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