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眼裡滴溜溜地轉著,心想著師父這是不好意思呢,立即轉頭光著腳丫子跑了。
跑到拐角處的時候,突然探頭回來感激地看了他師父一眼,“謝謝師父。”
說完,又消失在老和尚的視線裡。
他扭動著自己的腳丫子,看著已經舊的發黃的草鞋,無奈地搖搖頭說道。
“這臭小子一點兒眼力見兒都沒有。”老和尚說完,趿拉了著草鞋,往大殿裡走去。
手上一直拿著這小和尚的草鞋,老和尚眼裡滿是寵溺,將鞋子湊到鼻尖而聞了聞。
沒有想象中的汗算味,倒是一股子清涼的草香,澀澀的透露出一股子鮮味。
然而,聞到這個味道的老和尚,突然僵化在大殿門口,喉結來回滾動著。
“已經過了那麼久了嗎?”
老和尚一半的身子在門口的陽光下,正面淹沒在陰影裡,看不清神色。
沉默地站在那裡很久,他默默地把草鞋揣在懷裡,走進了大殿裡面。
老和尚注意到裡面的尊上還在昏睡,若是按照小蹄膀說的那樣,明日一安就得閉關修煉。
那麼不用過了多少時日,她就是出現在那結界之外的地方。
到時候,尊上就應該能醒過來了,只不過那時候的他,再說不同意一安閉關已經晚了。
這就是他拉著那瘦高個談話的原由,他們對那玉樽仙境裡的狀況,都不瞭解。
唯一瞭解那玉樽仙境的人,此刻又陷入了昏迷,事情也只能如此。
只是功力還沒有練到家的一安,能否真的勝任這工作,不知道那瘦高個在亭甫那裡是不是下了雙重保險。
若是如此,他在這慢慢深夜,帶到尊上醒來之後也好交代一些。
老和尚的神色,隨著這閃爍的燭光,晦暗不明。
只是,這孩子似乎已經有成熟的趨勢,他該那它如何是好?
老和尚摸著懷裡的草鞋,看著昏睡的尊上,獨自站在這大殿裡,彷彿是一個立體雕像。
知道明日就得出發這那北山閉關的訊息,她反倒是一夜好眠。
不過,也多虧了她在亭甫那裡學到的咒術,在自己床邊也設定了枕邊陣附加了助眠咒。
清晨,鳥兒早已飛過枝頭,清涼的風迎面吹過。
一安走在院子裡,伸了個懶腰,屏氣凝神開始早休。
很快,上午就這樣過去了,一安平息後,緩緩睜開了眼睛,早已日上三竿,陽光打在她的臉上。
她拂去肩上飄落的枝葉,想著去亭甫那裡看看,不知道今日是幾時出發。
亭甫的作息一直很好,一安也是在他的影響下,有了早休的習慣。
按理說,亭甫早就出現在她面前了,不知道這個時候的亭甫在做什麼。
“師尊?”
一安走到亭甫的門前,敲了敲門,無人回應。
她御風落在了屋簷上,想起昨日二人在這裡上說的話。
“亭甫他,不會真的給我準備生辰禮物去了吧?”
一安捧著腦袋看著遠方玉樽仙境的入口處,曬著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