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安見此人心中多有疑慮,想著昨夜大戰之後,木棉眼裡的不信任,以及口中多次提到了那人。
想必,這事情背後牽扯出的,遠不止這幾人而已。
“玉簟樓?我都不知道你們的底細,憑什麼讓我相信你!”
顯而易見,沈季確實猶豫了,或許只能用這樣硬撐著嘴皮子,以祈求得到保證。
“你問我憑什麼?老孃我此刻沒有趁你病要你命,沒有把這二位姑娘壓做人質,就是我最大的誠意。”
“要不,你跟我聊聊,沈季公子你這一身本領師承何人?除了在場的兩位姑娘,你可有其他信任之人?又或者……”
“你這憨,咳,沈公子如此耿直,莫不是被最信任的人欺騙過?”
一安摩挲著指腹,在亭甫所設定的陣法之外踱步,抖擻著紅色的衣袖。
“所以老孃不是看你可憐不殺你,而是可憐你那心中積攢的事情,還有沒有人替你實現?”
“若你就這樣死了,木棉就成了罪魁禍首,眾矢之的,你讓她何去何從啊?”
綿柔的話語一點點浸透沈季的防線,側身一個眼神直接讓他潰不成軍。
“沈季,有眼不識泰山,誤會了二位的好意……若能幫得上的,我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沈季指尖緊緊抓著那溼潤的泥土,眼角含淚,低頭認輸。
“嗯,聽話。”
一安回頭解開了木棉和另一個女孩的禁錮,順便趴在木棉耳邊耳語了一句。
“乖,別急著動,木棉姑娘,裕和橋邊等君歸,三百多年了,你可曾還記得?”
“夫,夫君?你為何?”
木棉瞪大了眼眶,原本掙扎著逃離的手,愣生生懸停在空中。
沈季緊張地看著對面的情況,注意到木棉雙目圓睜,面色慘白。
“燕姑娘,不,燕老闆你不是說過,只要我交代就不會傷害她們嗎?難不成想當面毀約?”
沈季心急,凝氣御劍,想衝破亭甫設下的法陣,卻被反噬得更虛弱了。
一安起身拍了拍手,神秘地衝木棉笑了笑,卻沒有回答這人的疑問,轉身離去。
“亭甫,帶他們走,回客棧!”
亭甫看了一眼還在法陣裡掙扎的沈季,猶豫了一下後,還是依照她的命令照做。
法陣失效,在裡面張牙舞爪的沈季,愣神地看了一眼亭甫,徑直往木棉的身邊跑去。
“木棉,你怎麼樣,她有沒有對你做什麼?”沈季著急地問道。
“……”木棉失神,不知道是看到了什麼場景,眼角都是溫柔,眉眼帶笑。
“你,你說話啊!木棉!”沈季搖晃著木棉的肩膀,眼裡都是焦急。
“木棉姐姐沒事,你看她嘴角帶笑呢。”
在木棉身旁一直照顧的女孩,安慰著著急上火的沈季,說道。
沈季看著木棉這樣一副詭異地樣子,踉蹌地跑到一安面前,無法凝氣的他一手為刃,劈掌過來。
“你個老妖婆!對木棉她做,啊——”
沈季話還麼說完,伸過來的手就被亭甫卸了下來,耷拉在肩膀上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