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哥,這樣處理,真的好嗎?”
錢開騎著馬,和徐行同行,他看著徐行那副糾結的模樣,心裡,五味雜陳。
徐行明明很低落,卻依然還要把積極向上的一面,強行展現出來,或許後世之人,會批判他的猶豫不決,會指責他的偽善和心機。
但是,至少在這一刻,徐行的心中,還是尊敬上官雄的,還是願意為了這一份尊敬,去產生糾結的情緒的,畢竟,他和伯仲淑三人組,還是有同門情義的。
“好與不好,也不是我能決定的啊,再者說了,我總不能殺了他們吧。”
徐行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他一向是殺伐果斷的,遇到問題,一般也都是以暴力的方式去解決的,但是,至今為止,唯獨是在思考這件事的時候,第一時間就否決了以暴制暴。
事實上,徐行如果真的要殺伯仲淑三人組,那麼在殺氣領域,震懾眾人的時候,就可以瞬間出手,結束他們的生命,就是連帶軍帳之外的數百戰士,也不過是舉手之勞。
不過,徐行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那數百戰士,也被徐行滯留在了滇縣,因為他知道,要以自己的個人魅力,慢慢感化他們,同化他們,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畢竟,如果不是伯仲淑三人組的挑撥離間,這些原本就沒有什麼思考能力的戰士,也不會冒著敗即死的風險,來做這種事。
造反,原本就是高風險高收益的事,不過,大多數人都只能看到高收益,誰不願意做個開國元老,甚至是九五至尊呢?
可惜,往往就是這些被利益遮蔽了雙眼的人,為九州大地,帶來了難以言喻的傷害。
純粹的慾望的奴隸,只能帶來難以撫平的傷痛。
徐行深知戰爭的殘忍,所以,他寧願把這些曾經為自己賣命的戰士,滯留在滇縣,讓他們自己選擇自己的命運,也不願意,做那種過河拆橋的事。
至少,這些戰士,從頭到尾,都沒有產生過對於徐行而言,實際性的損害。
相反,他們還為徐行衝鋒陷陣,拼死拼活的,拿下了湘縣。
命運往往就是如此殘忍,如此諷刺。
那數百戰士,正是攻破湘縣的時候,在城樓之上,插上吳城旌旗的先鋒隊。
“徐哥,其實大家都不願意看到這種事的,那些兄弟們,居然會因為幾句挑撥離間的話,就造你的反,實在是太離譜了。”
“我記得,我們攻破湘縣的時候,插旗的,就是他們這一隊衝鋒隊吧,事後,還升了十幾個百夫長呢。”
說到這裡,錢開嘆了一口氣,徐行也不禁苦笑著。
二人相視一笑,心有靈犀。
“還是你懂我啊,說實話,我糾結的,倒不是什麼同門情義,只是覺得,殺了他們,會導致我和師父的關係決裂。”
“師父這個人,最是注重傳承,表面上,他是一個跟緊世代潮流的先進人士,本質上,還是一個被傳統規矩約束的老古董。”
徐行微微一笑,搖了搖頭,此時此刻,他突然回憶起了,穿越之前的那個世界,自己原本的師父,那個同樣名為上官雄的男人。
依稀記得,自己七歲的時候,被父親送到了師父家中,那個時候,師父三十七歲,比自己年長了整整三十歲。
那個時候,徐行也不叫徐行,他有一個,擁有美好寓意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