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贏了。”
雖然仁山非常的無奈和不甘,但是,輸了就是輸了,他不是那種耍無賴的人,承認失敗,更需要勇氣,也更需要擔當。
“切磋罷了,點到為止,其實,並不是我贏了,只不過,我比仁山先生,多了一個好師父,但凡有個高人指點,我也絕對不可能僥倖獲勝。”
徐行微微一笑,臉上的表情,多多少少有那麼一點點的小人得志。
事實上,徐行是不認可小人得志這句話的,畢竟,小人得志,總是要好過,君子失勢,如果當君子的代價,就是任人踐踏,任人侮辱,甚至任人宰割的話,那麼,當小人,又何樂而不為呢?
“師父?你說,上官先生,是你的師父?”
很顯然,仁山還不知道,上官雄和徐行的關係,這也側面證明了一個核心資訊,越王一派之中,沒有仁山的眼線,不然,那天內殿會議結束之後,他就應該知道上官雄和徐行,是師徒關係的。
“怎麼,不像?”
徐行挑了挑眉毛,就好像是在故意擠眉弄眼一樣,不知道是為了掩蓋自己的真實想法,還是單純的,只是為了顯擺顯擺,氣一氣仁山。
或許,仁山怎麼都想不到,上官雄和徐行,居然是師徒關係,三年來,上官雄這個名字,在越城之中迅速崛起,雄武堂的發展速度,也是以指數級增長的,僅僅只是小半年的時間,雄武堂的掛名學生,就已經是數以萬記了。
不過,按照仁山的推測,雄武堂應該會在幾年,甚至是一年之內,發展到數以十萬記,但是,實際情況,並沒有按照仁山的推測發展,上官雄在開辦了十幾家規模比較小的分部之後,就幾乎不再大量的招收學生。
結果就是,三年下來了,雄武堂大小武館之中,學生總計也沒有超過十萬,按照上官雄的說法是,勢力太大,不合群,勢力太小,不合適,十萬之眾,不多不少。
事實上,很多人都勸說過仁山,希望仁山能夠防患於未然,如果能夠一舉拿下,那麼這十萬武夫,完全可以擴充到自己的勢力之中,但是,上官雄的人格魅力,在這種情況之下,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上官先生,有經天緯地之才,你們以後誰再敢提這種荒唐事,不要怪我翻臉不認人。”
這大概是仁山,對於上官雄的推崇,起了作用吧,人們總是喜歡把美好的,甚至是完美的標籤,貼在自己的偶像身上,畢竟,他們從內心深處推崇這個人,毫不誇張的說,偶像,就是他們的神。
這個看起來非常愚蠢的想法,非常幼稚的錯誤,同樣也發生在了仁山的身上,所以,三年來,仁山實際上是有很多借口去除掉上官雄的,可惜,他始終都沒有產生過這種想法,縱然現在,產生了這種想法,也太晚了。
吳城局勢已定,徐行一派的實力,也相對來說更強,原本以為,讓徐行去當說客,可以給仁山帶回來一個管仲,帶回來一個商鞅。
可惜,他怎麼都沒有想到,這一次算盤,自己什麼好處都沒有撈到,反而幫助徐行,找到了一個姜子牙。
“唉...”
“此一時,彼一時也。”
仁山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默默的點了點頭,就好像被人戲耍了一樣,既無奈,又不甘,眼神之中的魄力,也在這個瞬間,暗淡了許多。
“我依稀記得,仁天先生在世的時候,經常告誡我,要仁而愛人,寬而恕人,所以,至今我都銘記於心,不敢把脾氣,發在那些,忠厚之人的身上。”
“老項,你覺得我說的,有沒有一定的道理?”
徐行的這一番話,等同於是在打仁山的臉,畢竟,當著老闆的面,挖員工,這種事,太過分了,萬幸,仁山是個有分寸的人,剛剛吃了癟,手下的人,也是從休克狀態之中恢復過來的,要說戰鬥力,那是一半都不剩了。
“徐城主,我原本以為,你是一個適合交朋友的人,畢竟,從你的外表來看,很難讓人相信,你是一個聰明人,之前也有過一點點懷疑,不過,現在是一點點懷疑都沒有了,我完全有理由,相信你是一個有手段,有權謀的人。”
“縱然如此,我也不可能背叛仁山,這些年來,兄弟情義是寡淡了許多,仁山的野心越來越大,控制慾也越來越強,但是,這並不代表,我們的結義之情,就可以背棄。”
此話一出,直接讓在場眾人,紛紛愣住了,驚訝的,不是項公在這種場合之下,還能保持一定的理性,相反,他們只覺得,項公是真的什麼話都敢說,在一個強勁的對手面前,直接挑明瞭利害關係,還有自己老大的野心,這基本等同於是在下戰書。
“好,就憑武定公這番真情流露,我也沒有理由再為難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