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碎葉和白衣女人糾纏僵持著,原本舞劍助興的氛圍,也變的越來越激烈,雖然這種情況之下,很容易引起更大的不必要的麻煩,但是在場的眾人,也幾乎都是一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他們早就看過一次又一次莫名其妙的戰鬥了,這種名為舞劍,實為鬥劍的事,見怪不怪罷了。
“美人,體能不錯啊,居然能和我相持那麼多招。”
李碎葉挑了挑眉毛,語氣之中,盡是嘲諷,不過,白衣女人並不是那種情緒很容易被影響的人,事實上,從一開始,他就沒有把李碎葉說的話當回事,至少,作為一個劍士,他本質上,是不願意區分自己的性別的。
李碎葉停頓了一下,白衣女人見狀,只是調整著呼吸,並沒有貿然反擊,李碎葉往後退了好幾步,心裡暗自道。
“雖然現在,我是處於上風的,攻勢也讓他逐漸招架不住,但是即便如此,也無法做到完全勝利。”
李碎葉非常清楚,自己的酒性很快就要隨著因為劇烈運動而流出的汗水,消失殆盡了,於是,他算在下一招,直接硬碰硬,李碎葉的雙手發力,把能量灌輸到劍刃處,雙眼之中,盡是殺氣,雖然無法達到徐行和仁山那種足以覆蓋全場的程度。
但是僅僅是一對一的情況之下,也能帶來極大的壓制力,白衣女人並沒有因為這股殺氣而退縮,同樣作為劍士,他非常清楚,這種招式是每一個劍士的心血,是每一個劍士的精華,十年,甚至數十年的努力,促成了這種招式的誕生和其不可輕視的威力。
通常,人們把這種招式稱之為,絕招。
所謂絕招,又稱之為大招,奧義,終極技能。
不過,在武術界,它有一個比較具有殺戮意義的專有名詞,殺手鐧,事實上,這是一種誤傳,原本是叫做撒手鐧。
最初的說法,是於秦瓊相關的,秦瓊字叔寶,是隋末唐初人,跟隨李世民,南征北戰,是唐營將帥之魁首,相傳,秦瓊的武器,是一對家傳雙鐧,與家傳雙鐧相對的,還有一套家傳鐧法,這套鐧法之中,有一個絕招,被稱之為撒手鐧,是非常危險的一招,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但是武器脫手,也會導致自己處於危險的狀態,所以是搏命的一招,這樣傳來傳去,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總之,撒手鐧就被誤傳成了殺手鐧。
李碎葉接下來要用的絕招,和撒手鐧的原理也差不多,作為一個劍士,本質上來說,還是武術家,事實上,在這個世界,普通人天生就沒有異能和武靈,所以大多數的普通人都無法擁有特殊的能力。
但是,凡事都是有例外的,擁有大智慧的先驅者們,開創了最初的流派,他們透過日積月累的努力,讓身體機能不斷的提升,伴隨著身體機能的提升,武術家們的體內,產生出了一種名為內功的特殊能力,如果普通的拳腳招式,劍法刀法,只能算是入門的基礎,相當於是高樓大廈的精緻裝修,讓外表更加好看的一種形式主義,但是內功,作為一個武術家的必備條件,相當於是高樓大廈的鋼筋水泥,房梁框架。
俗話說,練拳不練功,到老一場空,意思就是說,如果只是練一些看起來很帥很花哨的套路和招式,但是卻沒有紮實的基本功和身體機能的話,那麼即便練一輩子,也都只不過是個花架子,試問一個擁有真才實學的人,和一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紙老虎比起來,誰更勝一籌呢?
可惜,李碎葉似乎是高看了自己,也低看了對手,自己的實力固然是比較強的,但是白衣女人的實力也固然是沒有那麼弱的,在李碎葉雙手發力,準備衝到白衣女人身前的時候,白衣女人也轉變了戰鬥風格。
仔細想來,既然一味的攻擊和一味的防禦都沒有太大的意義,誰也贏不了誰,繼續這樣消耗下去,也只不過是在浪費體力浪費時間罷了,與其這樣,倒不如比一比誰的內功更紮實,內力更強大。
白衣女人的右劍架在身前,左劍平舉,一前一後,一攻一防,李碎葉也蓄勢待發。
“衝!”
李碎葉在內心深處為自己吶喊道,這是他最後的一點點酒性了,希望能夠在酒性消散之前,一擊定勝負。一陣陣刀光劍影閃過,在場的人都多多少少有那麼一點點的驚訝。
畢竟,兩個人都只不過是不到三十歲的年紀,就能夠做到內力化劍氣,白衣女人單劍對單劍,力量上有點被壓制,但是好在他反應快,速度也快,眼看劍氣就要被突破的瞬間,右劍架在左劍的後面,雙劍合力,剛剛好能夠和李碎葉打個平手。
接下來,不是所謂的招式上的對抗,體力上的僵持,而是純粹的,以內力化劍氣,看看誰的劍氣更勝一籌,誰就能證明自己更強。
二人的劍氣,僅僅只是對抗了三五秒的時間,就都已經開始流汗了,事實上,不管是內力化劍氣,還是異能,武靈,本質上都屬於能量,生物的吃喝,就是在補充能量,而劍氣的對抗,就相當於是一種劇烈運動,所以才會在短短三五秒的時間裡面,快速的流汗。
緊接著,劍氣的對抗進入到了逆流互動的狀態,為了確保能夠讓劍氣的質量不降低,劍氣逆流,就成為了一種必然會出現的情況,就好像一個圓圈,沒有起點,也沒有重點,人的身體,說白了,就是一個比較迷你的生態迴圈系統,只不過,沒有大自然的那麼誇張,那麼不可估量罷了。
“好了好了,舞劍助興,到此為止。”
話音剛落,仁山就是一個瞬步移動到了李碎葉和白衣女人的身旁,緊接著,用一種二人遠遠無法比擬的霸道的力量,硬生生的,撕扯開了二人的劍氣,白衣女人往後連退了好幾步,很顯然,他已經幾乎沒有什麼體力,再去維持雙腳發力,在地上站穩了,萬幸,仁山就好像是一張可以兜底的萬能牌一樣,他又一個瞬步移動到了白衣女人的身後,直接單手把他扶了起來。
李碎葉雖然沒有白衣女人虛脫的那麼嚴重,但是腿部也感覺到不聽使喚了,仔細想來,他似乎是孤身一人,沒有所謂的好大哥來兜底,來單手扶起他,正當他出現了快要後摔倒地的情況的時候,徐行又用了那一招,可以隔空發力的奇怪招式,只不過,這一次,似乎是反向的,原本的正方向的吸過來,變成了反方向的呼過去,以一種恰到好處的推力,幫助李碎葉站穩了身體。
“...”
李碎葉轉過頭,看了看徐行,正準備感謝的時候,徐行只是微微一笑,然後點了點頭,示意李碎葉不要說話。
“諸位愛卿,你們覺得,剛剛的舞劍,有沒有成功助興啊?”
越王哈哈一笑,事實上,他的這句話,並不是說給在場的所有人聽的,其中的含義,大家都懂,無非就是稍稍嘲諷一下仁山,仔細想來,仁山這一方,前是派出了小三色堇,結果三人合力,以三打一的人數優勢之下,被五回合直接打翻,幾乎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要知道,這還是李碎葉在拿他們喂招,在鬧著玩,如果李碎葉認真起來的話,恐怕小三色堇就不是五回合被打翻在地那麼簡單的事了,很有可能血劍封喉,三人直接當場斃命。
之後,仁山這一方,又派出了大三色堇之中的粉,紫,結果二人合力,以二打一的人數優勢之下,很快也就敗下陣來,儘管看起來還算是有來有回,但是李碎葉還是處於在拿他們喂招,在鬧著玩的情況之下,所以並沒有展現出全部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