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先生,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哦,對了,引狼入室,養虎為患。”
徐行一個瞬步移動到了飯桌旁,拿起了一張小靠椅,又一個瞬步移動到了仁天的身後,再一個瞬步移動到了晴晴的身邊,他拉著晴晴的手,非常的安靜等待著笑笑先生給他上最後一節課。
“哈哈哈,徐行,你這個人,有本事,有手段,懂規矩,懂分寸,但是,你這個人說話有個毛病,我挺討厭的,本來就是不會說笑話的人,偏偏要耍弄幽默感。”
仁天坐在了小靠椅上,他知道,這是他最後的時間了。
“你這種情況,怎麼能說是引狼入室,養虎為患呢?”
徐行微微一笑,站在原地,恭恭敬敬的問道。
“請笑笑先生指點。”
其他人都沒有說話,雖然內心的想法各有不同,但是這種情況,已經非常明顯了,又沒人是傻子,肯定不會打擾徐行和仁天的對話。
“指點就過分了,隨口說說罷了,按照我的想法,那應該叫,山不轉路轉,路不轉水相逢,該輪到你了,我是攔也攔不住啊。”
仁天眯著眼睛,指了指徐行手上的那塊腕錶,哈哈一笑。
“徐行,你知道為什麼,我要送你那塊腕錶嗎?”
徐行搖了搖頭,事實上,他很清楚原因,但是有些事,最好還是讓別人說出來,畢竟第三方認可,要比自賣自誇更有說服力,也更能震懾人心。
“原因很簡單,因為你是最有可能站在世界巔峰的人,你的武靈,是我見過最強大的,毫不誇張的說,我手下的那些人,和你就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
徐行微微一笑,眼神掃了一下在場的眾人。
“笑笑先生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只是一介武夫罷了,再者說,異能者和武者本來就是兩種不同的能力者,各有長短,優劣,怎麼能隨意評價彼此強弱呢?”
“哈哈哈,徐行,所以我才說你,不會說笑話,還偏偏要耍弄幽默感,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應該就已經注意到了,就和我在醫館的時候,對你說的那些話一樣。”
仁天摘下了金絲邊眼鏡,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你看看,我估計你都已經忘記了。”
徐行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故作歉意的說道。
“哎呦,笑笑先生,你看看,我這個人,記憶力有點差,很多不重要的人,不重要的事,轉眼間就都忘了。”
此話一出,在場的眾人都以為仁天會生氣,會直接翻臉,但事實上,仁天沒有生氣,更沒有直接翻臉,只是默默的,盯著徐行。
“恰恰相反,我的記憶力非常好,每個人,每件事,只要是經由我手的,一輩子都忘不了。”
“徐行,和你說實話吧,從第一次見面起,我就已經大概的預測到了自己的未來,所以我現在,要把一些,對你非常有意義的事,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仁天把目光從徐行的身上先後轉移到了仁孝,玫瑰,杜康,晴晴的身上,隨後又轉移到了徐行的身上。
“那你最好是講的有趣一點,畢竟,我是非常討厭無聊的故事的。”
徐行伸了伸懶腰,打了一個哈欠,在這種近乎於生死談判的場景之下,他的這個動作,無疑是破壞了整體的氛圍,就連平時一直都以隨性為主旋律的杜康也有些驚訝的看著徐行,徐行也瞥了一眼杜康,二人相視無言,但是又好像用眼神交流了一下,只不過沒人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有趣也好,無聊也罷,我又不是個說書人,不過,我會盡量的,把這個故事講的完整一些,而且,還很有意義。”
徐行點了點頭,說道。
“請吧。”
仁天抬起頭,眨了眨眼睛,深深的嘆了一口長氣。
“唉。”
隨後又端正了一下坐姿,眼神之中盡是空洞和無奈,卻沒有一絲絲悔恨,不甘。
“從哪裡開始講呢,就從頭開始講吧。”
“在諸侯們沒有消亡之前,在九州沒有分化之前,在亂世沒有降臨之前,那個時候,天下還不是這般模樣,那個時候,天下被稱之為九州,名為九州,實為九郡,每個郡,又分為東南中西北,五個縣,這是上古時期,元皇帝一朝所制定的郡縣制,不過,你們肯定是不太瞭解這些歷史的,所以,我還是用你們瞭解的歷史,作為鋪墊的背景吧。”
“吳城之南,越城之北,兩城的交界處,有一戶姓仁的人家,這戶人家的老爺,是吳城之主的幕僚,說好聽點,叫謀士,說難聽點,叫奴才。”
“仁老爺有著一個充斥著悲喜色彩的矛盾人生,悲慘在哪裡呢,他的家族,好幾代單傳,幼年喪父,全靠老母親把他含辛茹苦的養大成人,喜在哪裡呢,他有一位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好姑娘一直陪伴著他,後來這個好姑娘嫁給了他,做了他的媳婦。”
“年輕夫妻,青春有活力,所以,很快就有了撞門喜,也就是懷孕了,十個月後,嬰兒並沒有如期而至,媳婦每天都撫摸著自己的大肚子,內心很焦躁,丈夫卻說,他們的家族有點特殊,每個新生兒都要在母親的肚子裡多待上兩個月,也就是十二個月一胎。”
“仔細想來,那大概是五十九年前的一個秋天,下午三四點鐘左右,一個嬰兒哭哭啼啼的誕生了,仁夫人這次,不僅僅是焦躁了,甚至有點慌亂,畢竟,他生下的這個兒子,居然是個重瞳子,但是仁老爺卻很平淡的告訴仁夫人,他們的家族有點特殊,每個新生兒都有很小的機率,出現重瞳子。”
“本來,老婆孩子熱炕頭,仁老爺可以非常開心的過完他的下半輩子,這就是所謂的平平淡淡的幸福,樂享天倫,不過,正如俗話所說,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諸侯們消亡了,死的死,傷的傷,失蹤的失蹤,九州分化了,各城的城主,都紛紛自立,號稱是天下正統,但事實上,他們也都是一些反覆無常的惡人,為了權力,連自己的主子都背叛,那些受傷的,失蹤的,基本就是這些人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