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關鍵點,融合在一起,就形成了現在的局勢,還有下一步的思路。”
“現在,我們有兩個選擇。”
“其一,是不出城,任憑潘家軍騷擾,至於徐行攻打津縣和燕都,潘家軍是否要回防,如果回防,是否滯留兵馬,那就和我們沒有關係了,固守吳越,慢慢發展,徐圖進取,不失為一招好棋。”
“但是,這並非唯一選擇,還有第二條路。”
“其二,就是傾巢而出,滯留千人的崗哨在城中看守,其餘兵馬,直接北上,若是在過程中,遭遇潘家軍,那麼勢必要有一場激戰,此戰,若是潘家軍死戰到底,那麼正合我意,戰到底,就當是戰前之戰。”
“反之,若是潘家軍邊打邊退,甚至是全力撤退,那麼我也還是無止境的追擊,這段時間的戰鬥力,想來大家都深有體會,輕騎兵的硬碰硬實力,其實遠不如重騎兵,但是輕騎兵的機動性,可以說是冠絕天下,特別是潘家軍這種複合型的多功能輕騎兵大部隊,最是難以處理。”
“不過,這並不是重點,重點在於,如果傾巢而出,勢必要見血歸鞘,我們與潘家軍同路,北上之路,一來可以驅趕潘家軍,到時候,可以同徐行講條件,平分晉城,也不是沒有可能,其次,周康所統帥的齊軍,也是在北方,其實也是順路。”
“我們並不需要考慮潘家軍和齊軍的動向,但是傾巢而出,要麼大勝,雄霸中原,要麼大敗,那時,再回吳越,也沒有什麼意義了。”
其實,李碎葉說這些,還是把第二種選擇,說的比較殘酷,恐怖的,他更加傾向於固守吳越,穩定內部發展,徐圖進取。
俗話說,廣積糧,高築牆,緩稱王。
前有仁山,自號東皇,把自己立於眾矢之的,雖然名義上,他佔了優勢,卻被多方面惦記,就連潘家軍,都直接南下,搞了一波一次性的車輪戰。
周康帶著師兄,師姐們的遺體,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吳越這個是非之地,卻給潘家軍,騰出了一個現成的駐紮點,就連一些鍋灶,都沒有來得及收拾,潘家軍,直接物資和地盤,都給檢漏了。
這就體現出來,天時地利人和的好處了。
優勢,需要時間的考研,長治久安的世代,才能夠稱之為太平盛世,若是用後面的亂世烽火,來提前預支前面的盛世輝煌,那麼這種行為,本質上,同二世祖無異。
“李先生所言,雖然我不太聽得懂,但是好像非常有道理,要不然,還是先觀望一下?”
項公心裡面這樣想著,可是,李碎葉已經是看清楚了他的心思,要拖延時間,來仔細觀摩,這種千載難逢的機會,任憑是誰都會動心,但是發展勢力,才是重中之重,一味的挑起戰爭,吳越早就沒有這個儲備了。
縱是如此,李碎葉的內心深處,還是有著一個,強烈的主戰派。
可惜,現實的殘忍,讓他不得不認清楚現實,現在的李碎葉,於公,想要功名利祿,想要創造一個,人人可以安居樂業的大一統王朝,但是,事實情況,並不允許,所以,他只能於私,有一個小家,至於大家,那其實和他沒有什麼直接的關係。
只要能夠和白菜相守一生,哪怕是斷一條手臂,哪怕是揹負各種惡名,也是值得的,當然,前提條件是,項公等人,願意聽從自己的建議。
在武將的心目中,暴力,永遠是最佳手段,如果不能以簡單直接的方式,來解決問題,大多數武將,都會覺得自己在這場戰役中的貢獻,明顯下降了,或者說,失勢了。
換位思考,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因為大多數人的思維,都停留在一個非常頑固,非常難以突破的節點,那就是。
“我憑什麼替他考慮?”
或者是。
“我怎麼才能搞死他!”
然而,這個世界,終究是群體力量,遠超個體力量,猛虎難架群狼,縱是強如公孫紹,也不可能以一人之力,對抗整個世界。
“項將軍,三思而後行,固然是好事,但是現在的局勢,不容樂觀,孤注一擲,固然有非常明顯的收益,但是成功率並不高,贏面並不大,加上仁山先生,還不知所蹤,更應該以防守為主,貿然下注,只會滿盤皆輸。”
李碎葉的話,讓項公聽了個明白,他點了點頭,仔細的思考著。
不過,受到邀請函的人,可不只是吳越一家。
還有別的勢力,也受到了邀請函。
“齊王,有一封書信,請親啟。”
一位看起來就不是很忠臣的內官,來到了宿醉剛醒的周康面前,周康接過書信,看了一眼信封上的文字。
“齊王,周康,親啟。”
周康冷笑了一聲,暗自道。
“我都已經這樣了,還來這種鬼把戲折磨我。”
“哼,哼哼。”
拆開信封,大概的看了一眼內容。
“搞了半天,是要去河洛天子大會啊,也對,我這種罪人,早該受到審判,就是不知道,風師兄,會怎麼審判我的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