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山,你只要退了兵馬,我可以保證,齊魯大軍,也會退去。”
公孫紹非常自信,他對於眼前的局勢把控,簡直到了一種出神入化的境界,玩弄人性的人,雖然內心陰暗,可至少活的通透。
“你何以如此保證?”
“莫非,你同他們是一夥?”
仁山自知,已經沒有再出手的必要,加上身體狀態已經是超負荷到了極限,若是強行出手,只會自取滅亡,就算眼前這個戴著石頭面具的人,依然保持中立,只怕是兩敗俱傷,要變成同歸於盡了。
“我敢保證,當然是我比你們都要強,否則,怎麼會誇口說這些?”
“現在不及時罷兵,等會西北角,衝出一支潘家的輕騎兵部隊,你不就必死無疑了嗎?”
“說實話,我可不希望你現在就死,否則,就不好玩了。”
公孫紹朝著郭週二人走去,那一刻,他的背影,讓仁山有種非常熟悉的感覺,可是,又說不上來,這個男人,與當年那位,時常出入仁家府邸的中年門客,在氣息上頗有相似,可惜,當時的仁山還是個小男孩,印象不深,自然無法百分之百確定這二者的關聯。
“郭幸,周康,你們兩個,怎麼說?”
“是同意罷兵,還是不同意?”
“我其實沒有給你們選擇,你們知道的,潘家的輕騎兵很快就會來到這裡收拾殘局,到時候,齊魯聯軍這殘破乏力的狀態,是否可以抵擋來勢洶洶,狀態飽和的潘家軍,我可沒辦法保證。”
公孫紹不喜歡耍幽默,但是他嚇唬人的本事,倒也不錯,至少短時間,潘家軍就算支援到了,也未必會直接翻臉不認人。
背棄盟約這種事,潘分做的出來,可不見得是在這裡。
“我軍疲累,士氣低落,鏖戰數日,銳氣不再,兄弟們短時間內,更是無力再戰,倒不如,賣這個傢伙一個面子。”
男子漢,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該吃硬飯的時候,要能吃硬飯,消化要好,這下變成軟飯了,還要能放下身段吃軟飯。
周康強行擠出微笑,說道。
“謝謝先生,早先,我們只是想來討個公道,如今,公道也算是自在人心,看來,也沒有必要再繼續僵持下去了,言和罷兵,是最好的選擇!”
“我們很快就傳令下去,即刻班師回朝。”
郭幸瞪大了雙眼,死死的盯著公孫紹和仁山,他知道,這兩個人分明就是來唱戲的,只是出於對大局的考慮,才沒有動手,仔細想來,郭週二人一旦陣亡,齊魯亂成一鍋粥,對於吳越並不是什麼好事。
齊魯內部,自然有廟堂鬥爭,一旦失去了郭週二人作為主心骨,那麼距離吳越北伐吞併,只怕是還要再等好幾年,甚至十幾年,仁山已經是不惑之年了,再過十幾年,垂垂老矣,那麼距離統一九州,更是遙遙無期。
所以,他選擇了沉默,狠話歸狠話,理性歸理性,該聽公孫紹的時候,應該盡力保持沉默,像個聽話的乖乖孩一樣,順風借勢,並不丟人。
“你還是不要謝我了,要謝,就應該謝謝你那個死鬼師父。”
“不過,上官雄並沒有傳聞中的那麼強。”
公孫紹所言,頓時讓在場眾人驚訝不已,仁山更是覺得離譜,在仁山看來,眼前這個人,肯定是知道些什麼,否則他不可能在上官雄的學生面前,說出這種話,或許,是類似於激將法。
可惜,仁山想多了,公孫紹可不是在用激將法,他說的是事實。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郭幸攥緊了拳頭,非常鄙夷的看著公孫紹,在他心目中,師父是最偉大的人,是如同父親一樣,精心呵護自己,傾囊相授的無私奉獻者,不求名,不求利,視若己出。
仔細想來,在場之人,有誰不是世家子弟,也有誰,不是在一個優異的環境中,被人精心呵護,茁壯成長。
“今日,你要殺便殺,無需多言。”
“只是,我偏要為師父,討個公道!”
“像你這種人,如何能與他老人家相提並論!”
可能是血脈問題,也可能是兵靈問題。
郭幸早早的覺醒了九環金刀,讓自己的實力,遠超同齡人,這九環的力量,甚至在七星劍陣的增幅下,險些衝破三萬大關。
可惜,他這輩子的高光時刻,再也沒有辦法更上一層樓了。
金刀再次閃耀著光芒,那是純粹的罡氣和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