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線,再次拉回到現在。
這場名為拱水河之戰的戰役,終於正式進入到了第二階段,隱並未離去,他依然蟄伏在長橋北橋頭的樹林中,為了隱蔽性,他儘量不發出聲音。
騎兵和步兵,按照蛟蟒兄弟的命令,開始隨意衝殺,無奈,群龍無首時,縱然是韓家軍,十萬之眾,也不過爾爾。
望著北橋頭,逐漸遠去的大部隊,蛟蟒兄弟,頓時起了退兵之意,無奈,所有殘留的弓兵部隊,機動性實在差勁,就算是用烏雲和暴雨,取得了一定的優勢也未必能夠取得勝利。
眼看著形勢不容樂觀,整體的氛圍,都有點糟糕,可是,縱然如此,蛟蟒兄弟,也並非凡人,若是沒有一點膽魄,何來王圖霸業!
今日,死守不退,待看形勢,到底能有多悲觀。
眾所周知,人在膨脹的時候,是沒有腦子的,尤其是在取得一定成就和地位時,這個現象尤其明顯。
殺戮帶來的快感,支配帶來的虛榮。
生殺大權,盡在掌握。
無所不能,無所不取。
因為有韓龍的存在,有韓家軍的存在,蛟蟒兄弟,原本的謹慎,機敏,早就已經拋之腦後了。
取而代之的,是邪惡,骯髒的心靈,是對於生靈塗炭,置之不顧,不聞不問的殘忍無情。
那一刻,蛟蟒兄弟的命運,發生了巨大的轉變。
沒有徐行的命,卻得了徐行的病。
“他們有騎兵,我們就沒有嗎?”
中軍大帳,白乾笑看局勢變化,暗自道。
“天下事,無過分合。”
“前番有齊魯聯軍,鏖戰酣鬥,殺個天昏地暗,屍橫遍野。”
“今番,卻和好了。”
白乾哈哈大笑,一旁的瘋三爺,倒是有些無奈,這一次,真讓這個狂徒賭對了。
南橋頭,蛟蟒兄弟,據守在這裡,約莫還有七八千的弓兵部隊,說實話,真的不夠看,若是來個一萬騎兵,直接舉盾衝鋒,如此,萬事休矣。
果然,一支速度極快的騎兵隊伍,朝著南橋頭據點而來,揚起的沙塵,更是濃厚的像剛剛凝固的糖漿。
蛟蟒兄弟定睛一看,前方隊伍,打著的,齊魯的旗幟。
“哎,自東北方向而來的,必然是郭幸和周康的軍隊啊,看來,此番休矣。”
原來,早在數月前,齊魯在南下,討伐吳越時,便已經做好了事先準備,拱水河東流,有一條無名無姓,被當地的村民,稱之為龍鬚潭的小河,因為形狀就好像是條龍的鬍鬚,加上不算深,也不算淺,所以叫做龍鬚潭。
齊魯的軍隊,多數為騎兵,這也是北方軍隊,最常規的配置,然而,不管是郭幸所率領的重騎兵,還是周康所率領的輕騎兵,坐騎帶著人,重量都不一般,加上身上的裝備和物資補給,更是不可忽視的問題。
因此,齊魯聯軍,在地勢不佔優的情況下,提前拉好了吊橋,雖然不夠穩定,但是隻要騎兵在經過時,放慢速度,不超過五百,一千,吊橋還是相對來說比較穩定的。
不過,只要不是那種非常小的溪流,水勢總歸要迅猛的,所以過橋時,真的都非常心驚膽戰,加上北方人,相對來說,水性沒有那麼好,甚至很多人不會游泳,所以大多數情況下,據點,還是非常重要的,因此,齊魯在撤退時,也確實駐紮了據點。
如今,據點穩固了,吊橋也被延展開了,雖然算不上鐵索連環,至少能夠讓騎兵快速經過,不需要心驚膽戰了。
事實上,對於善良的軍閥而言,對當地的村民,也應該是一種,呵護的狀態。
周康提議,把這些村民都趕走,用軍屯的方式,佔領龍鬚潭,但是郭幸一口否決了,他始終認為,戰爭,是為了阻止殺戮,是為了以殺止殺,以戰止戰,而非擁有了生殺大權,就肆意妄為。
一口否決下,郭幸讓當地的村民,留在了龍鬚潭附近,他覺得,如果強制性的讓村民們,搬離自己的村莊,等同於是把他們往絕路上逼,做人,不該是這樣,至少,作為一個諸侯,一個軍閥,不該是這樣。
殺人不過頭點地,趕人出村莊的行為,確實有點喪德。
那一日,郭幸和周康,已經回到了齊魯,各自整兵,緊接著,郭幸就收到了一封書信,署名人,竟然是潘氏一族的現任家主,潘分,那位,被世人稱之為,東分西合,與呼延合同級別的大人物,寫了一封,莫名其妙的信。
至少,對於郭幸而言,這封信,真的是非常的離譜。
早先,齊魯曾經強勢進攻晉城,然而,潘分卻說,這種平庸的君主,確實該打,確實該殺,如此,便是已經向郭幸,表達了自己的態度,殺戮也好,戰爭也罷,只是體現兩派勢力的態度。
很顯然,潘分並不是很願意,服從於晉城內部的勢力。
事實上,幾乎每個城池,都會有世家貴族的滲透,晉城,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