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做的事,都差不多,至少有個名頭,要好過沒有名頭。
九州人,做事最講究個名正言順。
若是名不正,言不順,那麼就被稱之為不義之師,打的仗,也是不義之戰。
如此,必敗。
不過,凡事都有例外,至少對於隱而言,天下大勢,他無法掌握,無法改變,至少,這個世界再混亂不堪,也儘量不讓這混亂,侵蝕自己的內心。
“我殺人,我滅門,但我是個好人。”
這般諷刺的話,實在不像一個手上沾滿無辜之人鮮血的刺客,能夠說出來的話,只是,當世界一片混亂時,潔身自好,便約等於自殺。
好死不如賴活著。
這句話,在隱這裡,似乎沒有任何意義。
至少,當他隔斷船伕手筋腳筋,第一次因為自己的主觀判斷,而去殺人時,他就註定不是一個,碌碌無為的能力者了。
而是,想要去改變什麼,想要去爭取什麼,真正意義上的,追夢人。
“船伕大哥,你的犧牲,沒有白費啊,太好了!”
然也。
漁人的血液,逐漸擴散開來,鮮血的氣味,引出了藏在海面下的海怪。
終於,它現身了!
只是,和上官雄描述的,似乎有那麼一點點不一樣。
上官雄說的,似蛇非蛇,似魚非魚,乃是因為,這個海怪,是蛇的身體,加上魚頭,魚尾。
而且,還長著三個魚頭。
三個魚頭,共用一個蛇身,真是不知道,如果三個魚頭吵架了,那可怎麼辦。
緊接著,一個魚頭猛的一鑽,一口便把漁人吞了下去,可憐的船伕大哥,就這樣進到了海怪的肚子裡。
其實,誰來吃都是一樣的,三個魚頭是共有一個蛇身,那麼誰吃,都是進入一個消化器官,前提是,這個蛇身沒有分開的胃。
眼看著戰鬥一觸激發,另外兩個魚頭,紛紛朝著隱所在的小船隻而來,那三位殺手,縱身一躍,隱也急忙閃躲,堪堪避過攻擊。
只是,那三位殺手,身輕如燕,好似在半空中騰挪一般,可憐隱的身手,稍稍遜色一點,只能勉強蜻蜓點水,歪歪斜斜,支撐在海面上。
很顯然,這一次的戰鬥,隱不見得就是主角。
那三位殺手,原來並不是能夠在半空中騰挪,而是使用了一種借力的技巧。
早在海怪剛剛鑽出水面,船伕被直接吞掉的瞬間,他們三人,便已經發射出了一種,幾乎看不到的線,這種線,乃是用鐵樹的樹脂塑化而成。
其實,鐵樹這種植物,並不罕見,因為沒有什麼利用價值,所以就連木工隊,也不見得對鐵樹動手,因此,鐵樹,基本上是野蠻生長。
不過,植物的生長週期,都是以年,乃至十年為單位的,因此,想要找到一大片鐵樹林,也未必不是難事。
更何況,單單只是鐵樹還沒有用,必須用開花的鐵樹,才有用。
讓鐵樹開花的說法,有很多版本,但是目前為止已經被證實的,只有一種,那就是用內力,積年累月的,打在有五年年限的鐵樹上,如此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那麼最快,三年,就可以讓鐵樹開花,此時,鐵樹的表面,就會流出一些液體。
緊接著,把這些液體收集起來,用滾水熬製,化開,撇去表面的一層雜質,因為溫度的關係,雜質必然會被純粹的樹脂給捧上來,就如同油會飄在水上一樣。
如此,雜質祛除了,自然放涼,再用冰水冰鎮,使其凝固,硬化,再拿出來,解凍,用內力把這些樹脂改造成自己想要的形狀。
那三位殺手,必然是經歷了這些考驗,才得到了這又細又輕又結實的暗器。
它還有一個,非常簡單直白的名字,叫做,勾山索。
顧名思義,就是這個東西的抓力,足以讓使用者,輕鬆攀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