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
“屠城,是兵法之中,最為下等,最為卑劣之舉。”
錢開的語氣,開始有些變形,同樣變形的,還有他的表情和眼神。
誠然,表情是可以偽裝的,但是眼神,終究還是心靈的窗戶,任憑演技再好,也無法偽裝眼神。
“誰說的?”
徐行原本是不想反駁錢開的,他原本,是打算用一種非常柔和,甚至是妥協的方式,去安慰一下錢開,因為在他看來,錢開應該是已經知道了大概情況。
不過,徐行的這一次推測,很顯然是完全錯誤的,或者說,並不準確。
嚴格意義上來說,錢開所質疑的,並非所謂的魔化儀式,畢竟,他是一個普通人,對於這種秘術,沒有什麼抵抗能力,也屬於是情理之中。
但是,真正讓錢開產生疑惑的,或許正是徐行的執著。
在西征大楚的過程之中,徐行焚殺降兵,對於那些世家貴族,土豪劣紳,更是能殺就殺,絕不挽留。
“既然屠殺世家貴族,土豪劣紳,會引起他們家族的報復和仇恨,那麼就連同他們的家族,一起屠殺殆盡吧,這樣才能把一個全新的世代,交託給普通人手中。”
“我寧可讓普通人,重新競爭,重新角逐出新的強者,也不希望那些現存的家族,和我唱反調,如果有,那麼就殺,如果繼續有,那麼就繼續殺,殺到沒有為止。”
事實上,早在西征大楚之前,徐行統治吳城的時候,他就已經抱著這樣的想法了,只是一直沒有一個非常好的機會,去完美施行。
誠然,在錢開的價值觀之中,去思考,去接觸這些必然會發生的事,他必然是無法理解,甚至是無法接受的。
但是,不管如何,這些事,都已經從客觀角度發生了,並且存在的事,必然有原因,而這些原因,則是錢開無法接受的核心之一。
於是,錢開半推半就的,加入了徐行的團隊,成為了左膀右臂,或者說,小小助手。
可惜,強者思維和弱者思維,依然還是存在區別的,縱然錢開已經完成了一次思想上的蛻變,也無法跨越這一道無限距離的鴻溝。
徐行生來就是要做大事的人,手段之殘忍,無情,也是無法避免的。
而錢開,則是一個普通人,他最多最多,只是作為一個跟班,跟隨在徐行的左右,那種身份地位,以及思想上的本質區別,終究會帶來更大的矛盾。
當然,現在還不到時候。
因為,他們二人之間的問題,現在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