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風呼嘯之時,旌旗飄揚之日。
烏雲遮蔽了天空,灰暗的光線,照射在大地。
此刻,沒有人的心情是輕鬆的,卻又不能用單單緊張來形容。
何為正義,何為邪惡,早就已經不重要了。
當屠刀揮下之時,聽到罪惡者的慘叫,是必然的。
只是,罪惡者的罪惡,到底應該由誰來判定。
是公道?
還是舉起屠刀之人?
仁山,項公駕馬驅前,各自放出武靈。
郭幸,周康一往無前,金刀,銀槍分別祭出。
兩軍交戰之際,仁山衝入陣中,長刀不斷揮舞,如同絞肉機一般,迅速粉碎了齊魯的一支百人小方陣,鮮血自刀口垂垂流下,反觀仁山,臉不紅,氣不喘,只是雙眼之中的殺意,比起先前更甚。
地上那些被長刀擊殺的戰士,皆是視死如歸之人,可惜,還沒有能夠見到天下一統,卻已經早早退出了歷史的舞臺。
項公也隨之衝入方陣,烈焰雄雞隨即轉變成可以噴吐出巨大火球的火炮形態,短短几分鐘的時間,上百顆大火球,已經席捲戰場,被火球正面砸中的人,直接被灼燒成焦炭,砸中地面,火球的火星四散開來,被擊中的人,要麼是被活活燒死,要麼,就是在慌亂之中,連忙脫下逐漸發燙的盔甲,緊接著,死在亂軍之中。
郭幸,周康見狀,顧不得自己殺戮。
誠然,郭幸和周康的擊殺效率,並不比仁山,項公要低多少,理論上是差不太多的,但是,如此一來,就是在考驗雙方士氣,如果不管不問,只是由著自己的性子,放手廝殺,和對方互換兵卒,實在不符合為將者的本義。
緊接著,二人殺出一條血路,直奔仁山,項公而來。
眼看著大戰一觸即發,周圍的戰士們,卻絲毫不避讓。
吳越軍的每個戰士,都是聰明人,他們知道,自己作為普通人,不可能擋得住能力者,更何況,還是和自己的主子,級別相當的能力者。
普通人再厲害,也不過是一刀一個,刀砍崩了,劍刺捲了,戰甲四分五裂,便是迎來必死的結局。
但是能力者不同。
當他們瞥見不遠處,郭幸的金刀,一刀下去,便是一股無形的罡氣,緊接著,數位,乃至數十位戰友的首級,悄然落地。
金屬碰撞所發出的鏘鏘之聲,掩蓋了鮮血四流,身首異處的悲壯,人們除了以殺紅了眼來掩蓋自己內心的崩潰,再無有其他。
周康的銀槍,直直一挺,一列的戰友,便是被穿了個透心涼,連帶著他們的希望,退出了歷史的舞臺。
齊魯軍的每個戰士,也都是聰明人,他們不僅僅知道,普通人難以匹敵能力者,更知道,此戰即決戰,害怕沒有用,只會導致更多殺戮。
如此,倒不如用自己看似珍貴,實則賤如螻蟻的生命,為這一場戰役,帶來更大的贏面,哪怕只是一點點,都比沒有好。
“權力這個東西,原本就不是我們這些凡夫俗子能夠擁有的,縱然有一天,天上的餡餅掉在了我們的嘴裡,我們也不敢吃。”
正應了那一句,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真正聰明的人,不是在於擁有多少,而是在於可以創造多少。
索取,永遠不如付出高貴,這是千年,萬年都不會改變的道理。
終於,南征北戰的結尾,到來了。
普通的戰士,把仁山,項公圍成了一圈,項公的烈焰雄雞再一次轉變攻勢,從雞冠處,持續發射出一條紅色的火線。
瞬時間,被火線所照射的地方,直接被焚燒殆盡,不留片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