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確實從面相上,就是一個粗人,你看他的鼻子,那麼大,比你的還大。”
一邊說笑著,黃蓮用手指,颳了刮鄒虎的鼻子,眼神之中,有的不是愛意,而是滿足感。
其實理性和感性的區別,大可不必分的那麼清楚,畢竟,這都是人的情緒,本質上,沒有什麼不同。
“說實話,如果讓徐行來使這個美男計的話,我可能一整夜都睡不著,三天都下不了床。”
黃蓮在說這個話的時候,雙眼之中閃爍著光芒,但是在看到鄒虎臉上的不悅,以及微表情所體現出來的自卑感,他又接著說道。
“小胖子,其實你的表現也很不錯了,目前為止,你給我的體驗,是最棒的,沒有之一,我認真的,沒有說笑。”
黃蓮的表情真的很認真,他也確實沒有騙鄒虎,當然,安慰的成分畢竟還是有的,但是和所謂的欺騙,沒有任何關係。
“說實話,我各方面都不如城主,但是我也有自己的夢想。”
鄒虎的眼神之中,也閃爍著光芒,但是追本溯源,和黃蓮還是不同。
“你還有夢想?”
“你的夢想,是不是吃喝...”
說到這裡,黃蓮突然被鄒虎打斷了。
“我的夢想,其實非常簡單,那就是生活在一個安安穩穩的世代,有一個簡簡單單的房子,房子裡面,住著我和我的妻子,然後,生兒育女,等到兒女長大,有了孫子,孫女,自己和妻子,也都老的差不多了,最後,走到生命的盡頭,一輩子,簡簡單單,快快樂樂。”
說到這裡,鄒虎突然有些神傷,他笑的非常無奈,非常尷尬,和常見的苦笑不同,鄒虎的笑,之所以無奈,之所以尷尬,本質上,是因為他生活在亂世。
拋棄了一切,和自己最要好,最親近的摯友,一起來到襄縣,遠離家族,遠離親人,遠離自己最得心應手的要塞,成為了一個正兒八經的漂流者。
結果,實際情況卻和鄒虎想象的完全相反。
那種為了夢想,為了力挺兄弟,為了讓九州更快統一,為了讓世界重歸和平,為了讓自己渴望的幸福生活,早點到來,鄒虎把全部的希望,都賭在了徐行的身上,嚴格意義上來說,是賭在了司馬龍的選擇之上。
然而,目前為止,鄒虎除了看守北宮地道以外,就只做了美男計這一件事。
“想不到,你還是個悶騷的文藝青年啊。”
黃蓮哈哈一笑,縱然是笑起來有些放肆,卻也難以掩蓋他對於鄒虎的認可。
或許,在大多數人看來,鄒虎這種悶騷,和黃蓮這種明騷,是完完全全的兩路人,但是,如果只是看夢想,只是看追求,或許鄒虎和黃蓮,是正兒八經的同路人。
對於權力的淡然,對於地位,財富也抱著無所謂的態度,心裡只想著,找到一個安安靜靜的地方,最好是世外桃源,然後簡簡單單的生活,最後,迎接自己生命的結局。
“文藝算不上,悶騷倒是真的。”
鄒虎自嘲道。
那一刻,黃蓮突然覺得,或許鄒虎就是自己想要找的人,他看到了一個有著特殊魅力的男人,或是臭味相投,亦或是志同道合。
可惜,人們心中的成見,是一座大山。
因此,黃蓮這種人,和鄒虎這種人,是註定沒有發展的,所謂的結局,也只能停留在美男計,只能停留在,夜晚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