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亦從來不擔心父母的安危,因為老師說,自己的父母都不是尋常之人,一般沒人能夠奈何的了他們。
……
“你不是不恐高嗎?幹嘛發抖啊?我的衣服都被你抓皺了。”
近五百米的高空處,一個人形大鳥懷裡的女孩微微索索的閉著眼睛不敢睜開,牙齒緊咬,雙手用力抓住男子不肯鬆手。
“啊!我不管,快放我下去。”小二喘著粗氣,勉強地擠出了這幾個字。
“恐高就不要說大話,可以讓人來接我們的嘛。”
片刻後,回應路亦這句話並不是小二的話語,而是一聲氣勢雄渾的龍吟聲由地面傳來,直入路亦雙耳。
龍吟經久不散,迴盪在半空中,彷彿有一種能夠洞穿靈魂的力量一般。
“咦?她能有什麼事?”
路亦面朝聲音傳來的方向自言道。
然後他又對著那裡喊了一句:“這就來了。”
改變方向,兩腳對空,路亦開始向下俯衝,風耳邊的痕跡劃出呼呼的聲響,填滿了耳朵。
與此伴隨的,還有小二那能夠驚泣天地的嚎叫,居然快能夠和剛才的龍吟相媲美了,當然,只是說響度。
一分鐘左右後,兩人平穩落地。
路亦一手架著已經快嚇成一攤泥的小二,另一隻手插入口袋,站在了一個被高牆包圍的頗具古風的木頭樓閣前,院落佔地很大,有不少高大的樹木高出上頭,露出樹冠。
推門而入,路亦並沒有敲門。
進門,環視院落,滿院鳥語花香,花粉的味道隨風飄動,植物生機十足,完全和外面進入晚秋時節的景象是兩個世界。
院子西北方,一片面積不小的荷塘中央有一座小亭,塘中荷花開得正盛,一朵朵荷花不惹塵埃,招人憐愛。
小亭中盤坐了一位白衣女子,手執一本古書,對著面前的圍棋學習技藝,一臉認真。
女子一襲青色長衣,標緻的五官勾勒完美,面容比她旁邊的荷花還要高冷,頭髮用髮簪梳理的一絲不苟,一看就不是平易近人的樣子。
路亦點腳飛過荷塘,落在女子對面的位置,身後的翅膀也隨之消失不見,也不抬頭看她,自顧自地端起茶杯。
小二則坐到他的一側,繼續她剛才因飛行而意猶未盡的噁心感覺。
“有什麼事嗎?我很忙的。”路亦開口直接道。
青衣女子頭也不抬,在棋盤中落下一枚白子,淡淡說道:“這次不找你,我需要你旁邊的女孩,讓她在我這兒住上一段時間。”
“不行!”路亦不多解釋,很乾脆的拒絕了,小二和他還有大事可能要去做,千萬不能耽擱,在這裡萬一有什麼危險,要誤事的。
“不住我這裡也行,讓她哭幾滴眼淚留給我,如果你再拒絕的話,那我就只好強留了。”
說著,女子抬頭看向路亦,眼神中冷光畢露,其中還有一抹怨恨。
“你要是打過我的話,可以試試。”
一年前,路亦領命前去西方一個叫做落山城的地方,任務目的是刺殺一個男人。
恰逢其時,路亦潛入那人家裡後,碰到了執行同樣任務的這位青衣女子,兩人很不對眼,發生了不和諧的事情。
結果,那男人棄宅出逃,而路亦和白清潭打鬥了半夜,把人家的房子都快拆了,最後還是由兩人各自的老師領回。
具目擊者表示,他倆戰鬥過的地方,比九級大地震還要悽慘,基本沒有東西是完好的。
“你們倆真是冤家啊!小亦,你老師怎麼樣啊?”
這時,蒼老的話語傳來,不知何時一位灰衣老人就立在了亭中,就如憑空出現一般,笑著對兩人說。
“師父。”女子起身行禮。
路亦見到此人,也拉著一旁的小二一起畢恭畢敬的打招呼:“白族長,家師上次受的傷已經痊癒了,過些日子他會登門親自前來感謝你的。”
“我們兩個都是很多年的老朋友了,不用這麼客氣的。”
老人點點頭,看向一旁低頭不說話的小二說道:“小姑娘,我是淚族的族長,不知能否借你的幾滴眼淚一用,老夫定當感激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