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賢王被氣得差點一頭栽倒,好容易才穩住了身子。
“好好好,你們也就現在逞這一時口快吧,等到我成了神……哼,但凡是太子一黨,誰都別想得著了好。你、太子、遲鋒那個馬屁精,還有皇后那個老妖婆,明明我的母妃才是最受寵的,我才應該是父皇最喜歡的兒子,可是皇后那個老妖婆,為了分散父皇對母妃和我的寵愛,特特選了梅妃入宮,兩個人聯手對付母妃,架空我,這一筆筆的帳我都記得哪。”
“你這都記得什麼哪?”遲四說道:“賢妃和梅妃都是選秀出身,前後腳進的宮,你和小六也是差不多年頭年尾的生的。還‘你記得’?你都沒出生你拿什麼來記啊,這都是賢妃告訴你的?這妄想症遺傳的有點太厲害了吧?這當年誰把賢妃列在選秀名單裡的,回去我非得辦他全家不可。”
眾人:“……”遲四這選擇性遺忘也厲害了,能報上賢妃選秀的當然是安國公府韋家啊。
接連被鍾曉欣和遲四懟,賢王深吸了兩口氣才繼續說道:“等到我登機之後,就叫皇后那老妖婆去服侍母妃……不對,是母后,我的母親,當然要是太后,皇后那老賤人不是聯手梅妃嗎?不是同梅妃要好嗎?就分派她們一處工作好了,一個給母后捧尿壺,一個給母后端洗腳盆,是不是正好?”
“這又是是怎麼算的?火聖女百年前可是再也沒有回來過,無論一會兒成神不成神的,我估計你都不會再出現在這個世上了,你確實不要說幾句遺言?我們可以告訴賢妃啊。”鍾曉欣看著那傳送陣上文字已經被澆灌了一半,也死心了,繼續插空懟賢王。
其實死心之後再仔細想想,她們進不去傳送陣,好像也沒什麼關係嗎?反正不管賢王會被傳送到哪裡,總之看當年火聖女的情況,是不會再現世了,那她們最慘的後果也就是拿不到太子的解藥了,到時讓鯤鵬走水路拿著聖石再把墓開啟,她們重新回到地面也就是了……
“還有安王,那小子這麼多年同我做對。”賢王對於外界的懟懟,已經完全當做沒有聽見了,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當年明明知道我有心想娶寧安侯千金……可是他卻偏要同我爭,要不是我後來發現梅妃屬意王福秀做兒媳,使計讓寧安侯府傾向我,說不定就要被他搶去了寧安侯的勢力人脈。不過他也沒有落著好,我只不過是略施小計,便將那王福秀支去了江南,死在那裡,哼,以至於那小子都封了王,也沒有娶成王妃,活該。”
“等下,這句話我可不能當做沒聽見。”鍾曉欣叫道:“怎麼王福秀當然還曾與安王結下婚約?那她又怎麼能再定給我四哥?”
“四哥?”賢王咪著眼,哼聲道:“我早聽說父皇和長公主私下裡都不按正常的排行稱呼皇叔,原來是真的,行四……在父皇的心裡……嫡出就這麼重要嗎?”
遲四之所以叫遲四,並不是他排行老四,他正常在皇室中的排行是十四,據說行四,是按著太祖元配常皇后所生來排序的……
鍾曉欣也就隨口一說,這都能刺激到人啊,這少年心也太脆弱了點吧?
不過鍾曉欣體會不到賢王心裡的傷痛,誰管遲四排行第幾啊?
“王福秀那個是怎麼回事?她到底喜歡誰?又定給誰了?”
眾人:“……”怎麼每次一提王福秀就跑題,這個時候都火燒屁股了,你老公又沒被人搶走,你管王福秀定給誰了。
不過賢王這次好歹沒有再裝沒聽見,見鍾曉欣問,還是很給面子的回答她了。
“誰管王福秀喜歡誰?當年我就討厭她,明明是個鄉下丫頭,還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平日裡根本不理會我。仗著皇后喜歡她,梅妃做為皇后的同盟也討好她,因為皇后沒有孃家,又將她當作養女,梅妃那踩低捧高的,甚至還想著透過讓小六娶她,同皇后聯姻,要不是後來她看中了十四叔,說不定如今也是妥妥一個安王妃了,可惜到底沒這個福氣。”
也就是說,王福秀也是因為平日裡沒有理會賢王,被他記恨了。這少年到底是多麼需要別人的關注啊?
據賢王的說法,是當年梅妃想討好皇后,有意讓皇六子娶王福秀,皇六子卻同皇五子一起看上了寧安侯千金,後來先是敗給了皇五子,又王福秀自告奮勇,寧可做端王的側妃妾室,也無意皇六子,於是皇六子是情場一次性的兩次失意啊。
“有點可憐。”鍾曉欣說道。
“所以欣兒你看……我是無辜的。”遲四抹著汗說道,絕對沒有什麼和侄子搶人這種事,話說他當年根本就沒注意王福秀喜歡他。
因為賢王還是少年那會兒,似乎是特別想引起別人的關注,也就異常重視別人的行動上有沒有輕視他,所以好像格外能挖掘到那這些別人私底下的八卦。
梅妃想聯姻皇后那邊,只是起了這麼個心思,從來沒有廣而告知過。王福秀喜歡遲四這件事,也一直瞞的眾人死死的,一直到遲四連死幾個未婚妻,升龍觀要找五福女子時,她才公然扯了出來。包括皇六子明明比他小大半歲,卻想搶他中意的人選,包括這地上的文字凹陷,可以用血來啟用……
總之賢王這傢伙還是有可取之處的,那就是觀察仔細性格執著,這要當年跟著遲四一起進升龍觀的不是遲鋒而是他,妥妥的黑衛情報部門一把好手,可能就沒遲四什麼事了。
除了王福秀事外,賢王這會心思也是快活的很,鍾曉欣也好,遲四也好,都是平時很牛,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裡的人物,如今全都只能束手無策的站在光圈外面聽他說些閒話而無事可做,只能關注著他而無法阻止,還有什麼比這更讓人高興的。
人在心神放鬆下,話也多,精神也會亢奮,自然就不會發覺自身的一些輕微的情況,等到了賢王又說了幾個宮中的秘辛之後,突然眼前一黑,一陣昏厥,才發覺到情況不對勁。
“這……”賢王雖然傲嬌了一下,不過細心的特點還在,一打量也就發現了自己現在的情況。
他一邊放血,鍾曉欣一邊逗著他說話,心神放在過往,賢王也一時忽略了,之前遲四就說過,他一個人要放滿一個陣法文字的血,會失血過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