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怎麼治就怎麼治,用藥不要吝嗇。”明若華說。
“這個肯定的,只是我怕他會閒不下來,他不大願意躺在床上什麼都做不了。”明彩又道。
“你給我告訴他,他以後要是還想要留下來,就給我好好養傷,他要是沒好徹底,我是不會留在他身邊的。”明若華沉著臉說。
明彩聽著明若華這話,唇角卻是不由揚起了一抹笑容。
這話聽著似乎很是無情,但明彩分明聽得清楚,明若華這是擔心明五會不好好養傷,萬一以後留下了什麼後遺症,那可就不好。
小姐總是這麼刀子嘴豆腐心。
若是叫明若華知道明彩這個想法,肯定會非常無奈地嘆氣,她剛剛是真的生氣,又或者說,她的心情從看到秦長老渾身傷痕的時候,就一直沒好過,整個人非常低壓。
要不是想著接下來還有許多事情等著她,她只怕自己真會控制不住。
只燒了雙鹿幫大半個大本營,那是在明若華非常剋制的情況下,若不然,燒完整個雙鹿幫的大本營都不夠給她降火。
無他,就是因為雙鹿幫敢對秦長老下這麼重的手。
秦長老於她而言,不僅僅四海幫的一個長老,更像是一個非常照顧她的家中長輩,且寵而不溺,若不是秦長老,當年明若華不可能那麼快就能接手四海幫,更遑論回京城奪回她的一切。
看到韓大夫從屏風後面走出來,明若華立馬站起了身,面上遍佈著對秦長老的擔心。
韓大夫在四海幫裡待了很多年,很清楚明若華和秦長老之間的情分,也知道明若華的性子,便將秦長老的情況如實地告訴明若華,“秦長老受了很重的皮外傷,加上這段時間所處的地方陰暗潮溼,他年紀也在這兒,即便這一次能痊癒,他的身子骨也大不如前,再處理起幫裡的事情,只怕也遠遠不如從前。”
“我只問你,如果以後讓他好好調養,能不能像普通人一樣?”明若華雙手不由地緊緊握了起來。
韓大夫面露難色,遲疑了,“如果盡力保養,比普通人也差不了幾年。”
韓大夫面上的難色,以及第一句的強調,都讓明若華明白了這情況。
就秦長老受到的這個情況,要是換成一個年輕的男子也不一定頂得住,秦長老這是有多年練武底子在,可縱是如此,也已經有了不可逆的傷害。
明若華袖中的拳頭握緊了。
“盡力吧。”明若華說。
韓大夫看了看屏風那邊,又看了看明若華,“只是,舵主,秦長老的性子您是知道的,若是他不願意安心休養,那便是華佗在世也沒用啊。”
“我會勸他的,只是……真的是一點也不能操勞嗎?”明若華問。
並不是她就非得要秦長老一直照顧著幫裡的事情,而是她很清楚秦長老的性子,對他來說,除了夫人孩子,四海幫便是秦長老的全部,四海幫能有今日,裡面也有著滿滿秦長老的心血。
這也是他的命.根.子。
韓大夫為難地看著明若華,“反正就是不要讓他憂慮多思,隨時保持心境愉悅,如此也利於身體的康復。”
“辛苦你了。”明若華的心情有說不出的沉重。
……
“小姐,秦小姐砸了屋子裡的東西,正在鬧脾氣。”明若華從屋子裡出來後,明彩向她回稟道。
“砸了屋子裡的東西?為什麼?可是在雙鹿幫受了什麼委屈?”明若華不解地問。
“秦小姐似乎並不想回來,想要待在雙鹿幫,她以為,只要她可以一直住在雙鹿幫,那麼接下來就可以等來和雙鹿幫少東家的大婚。”明彩的臉上有說不出的尷尬,這話說得一截一截的,彷彿是在說著什麼讓人難以啟齒的事情。
不過這件事也確實是出乎明若華的預料,而且……也有點超乎她的認知。
“她腦子是有什麼什麼問題嗎?是誰告訴她只要她一直留在雙鹿幫,她就可以和趙禾淵成婚了?”明若華聽著明彩的話,人都要氣笑了。
明彩搖了搖頭,表示她也不知道。
“去看看她。”一道怒火從明若華的心裡升騰而起。
走到秦菲的房間門口,還沒進去,遠遠就聽到了她的怒罵和不滿的聲音,“你們都是怎麼伺候的?還懂不懂規矩了?什麼時候四海幫的規矩變得這麼差了?!你們真是一點也比不上雙鹿幫的人,要你們還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