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就是這樣,明明看上去普普通通一人,可那渾身的氣勢,就像是自帶光芒一般,不容他人輕視。
一炷香的時間眼瞅著就要到,明若華非常惋惜地對山賊頭子說,“很可惜,你的兄弟並沒能給你搬來救兵,只能委屈你先早點去那一邊等你的兄弟們了。”
山賊頭子聽到明若華的這話,一時間神情猙獰得很,害怕、不甘、後悔全都湧上了面上。
這樣豐富的神情變化,真是堪比看變臉。
“請等一等!”在明一即將要動手之時,遠處傳來一道急切的聲音。
“哦?看來你還是有那麼一點用的。”明若華笑了笑對山賊頭子說。
明若華的笑容雖然看著燦爛陽光,可落到山賊頭子的眼中,卻是顯得那麼的陰冷可怕。
他後悔了,他為什麼要招惹這個女人?
這還是一個正常的女人嗎?哪裡有人能夠看到他們這個陣勢不僅不怕,反而還這麼風輕雲淡地就反客為主,現在弄得到不知道是他們要綁架的她,還是她要綁架的他們,這真是讓山賊頭子又害怕又後悔還不解。
前來的人和那一群山賊的衣著明顯不一樣,只看他的衣著以及他的容貌,完全看不出來就是這個人帶領著一群山賊。
來人走到明若華的馬車前,朝明若華恭敬地行了一個禮,“多有得罪,在下有些事情想要和您談一談,不知您是否方便?”
明若華淡淡看了他一眼,“你只有一盞茶的功夫。”
來人聞言心裡頓時便是一咯噔,示意手下動作快些將山賊頭子送回去,好不容易這裡終於只剩下他們二人的時候,來人在明若華的面前跪了下來,給她行了一個大禮,“小人叫袁壯志,原本是江州都督的一個小小軍師,因為一些事情被趕了出來,不得已才落腳到此處做了山賊。”
江州都督這個名頭明若華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聽到過,驟然聽到,還有些驚訝,“那你攔下我做什麼?”
“我,我希望郡主可以幫忙說上一說,讓我可以重返江州,我的妻兒母親都在江州,我就想要回去和他們團聚,不想再留在這裡當山賊了。”袁壯志說著說著竟是戳中了心裡內心的傷心處,流下了眼淚。
看著袁壯志的落淚,明若華陷入了沉默。
這年頭眼淚已經變得這麼不值錢了嗎?
袁壯志抹了抹眼角的淚水,又說道:“當初迫於無奈來到了這裡,後來想要離開的時候,他們卻不讓我走了,您看我這手無縛雞之力,讓我指揮指揮兵還可以,可您讓我和那群人相搏,我哪裡打得贏他們?”
說完,袁壯志露出了一抹苦澀。
“那這件事可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明若華說。
袁壯志怔怔地看著明若華。
“去把剛剛那個人給帶回來。”明若華嚮明一吩咐道。
袁壯志聽著明若華這話,整個人的神情頓時就僵住了,面上的恐懼不由流露了出來。
他之前慫恿那些人去將明若華給抓回來,是告訴的他們明若華很有錢,要是將明若華帶回去,一定可以拿到更多的錢,若是叫他們知道他讓他們去抓明若華,那是為了幫助自己離開這個地方,那他還能活著出去嗎?
看著馬車外,重新被帶回來的山賊頭子,袁壯志的一顆心跳動得越發的快,他得想想法子才行。
看著馬車裡只有他和明若華兩個人,袁壯志心下一動,一咬牙,拿出自己一直藏著的匕首,對著明若華而去。
“你這是做什麼?”明若華神色保持淡然,向袁壯志問道。
“我讓他們來的目的不能讓他們知道,你讓他走,然後將我帶走就可以了!”袁壯志的語氣裡滿滿都是著急。
“你讓我將你帶走,你卻在挾持著我?你憑什麼認為我會答應你?”明若華冷聲反問道。
袁壯志硬著頭皮說道,“我並不想殺你,但你若是不配合我,反正我橫豎都逃不過,那就只能拉著您一塊兒了,這樣算起來,我倒是也不算虧!”
聽著袁壯志那透露著濃濃懼意的話語,明若華不僅沒有絲毫懼意,反倒只覺得好笑。
就這麼一點膽量,竟然還想著殺人?
這樣軟弱的姿態,讓明若華實在是看不起,也沒了耐心,抬手,一個巧勁,就將袁壯志手上的匕首給取了下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匕首就換了一個地方。
從明若華的脖子前轉換到袁壯志的脖子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殺人的時候,就不能有半點懼意,你連匕首都握不穩,還想要殺人?”
袁壯志感受著來自匕首簡短的冰冷,被嚇得瑟瑟發抖,渾身上下皆寫滿了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