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克繼續講訴他的經歷,當說到佈雷的時候,岡薩雷斯忽然一把捂住他的嘴,用手指在唇上比了比。
不能說?隨後林克聽到岡薩雷斯說前任大賢者已於諸侯之亂的最後一年跨過法則之線。他剛開始還沒反應過來,但想到飛行途中岡薩雷斯說過在真實的埃德加不能把神名掛在嘴上,不由得雙眼圓睜。
“你的意思是,他成神了?”
岡薩雷斯點點頭,“那一位在三代之中算是最年輕的一批,職責知識。好在無論什麼年代,學識都是人類必不可缺的,神力也不算太弱。”
幻境雖是二代神為了收集信仰而建立的虛假空間,人物和歷史與真實的世界不盡相同,但神靈卻真的。初代—二代—三代之間有緊密的聯絡,就拿已經被汙染的水之柱來說,它象徵魔法要素為穩固。佈雷自跨入白銀紀起就已經達到超凡入聖,數百年卻一直未能跨過法則之線,不論讓林克跨越時空回到過去取純淨的魔力之源是如何做到的,在成神的時間上,兩個世界都是一致的。如果林克真的在那邊幫助過佈雷,這事對他而言是有利無弊。
想到這裡,岡薩雷斯忽然靈光一現。他忽然想到一個比匠師更適合對外宣佈林克身份的職業——學者。
遊戲化主要是為了迎合年輕人的喜好,以前幻境可是按照純西方奇幻的標準設計的。那些看似無用的職業,比如學者在這邊都是真實存在的。雖然沒什麼戰鬥力,但淵博的知識在這種亂世之中也還是非常稀缺的資源。在亡靈入侵之前,時常能在大陸各地看到他們的身影,現在就只有一些大城市或貴族領地能見到。就算林克以後離開守望堡獨自行動,這個職業也比傭兵更容易隱藏他的身份。
“學者?剛才你不是對他們說我是匠師嗎?”
“無論是阿歷克斯還是阿比蓋爾,都不會對外宣佈你是匠師,要知道在和平年代,甚至是比諸侯之亂更早的帝國鼎盛時期,人類出身的匠師也是寥寥無幾,一百年也未必能有一個。現存的幾位之中,你是唯一的人類。這可是類似王牌、殺手鐧、秘密武器的機密怎麼能四處宣揚。”
岡薩雷斯的解釋讓林克恍然大悟,所以才會說都交給他,不要亂說話麼。可……
“我現在就跟普通人沒什麼兩樣,根本不可能製作出奇物或聖物級別的物品啊。”
岡薩雷斯拍拍林克的肩,這是他的習慣,重生後依然沒有改變:“從流放之地過來的都是如此,諸神似乎要考驗被他們選中的織命者,只有經歷過一次次試煉和成長,才能恢復到穿越之前的狀態。”
“誒?你是說在那邊獲得的能力都可以實現?可那些是遊戲技能啊……”林克有些不敢相信,若是真的話,以自然之子的逆天能力,要幹掉霜寒並非不可能。
“因為職業不同,我也不敢打包票。但已經有許多不同職業的織命者私下交流過,他們在那邊獲得的大部分技能都可以在這邊使用。當然,是以貨真價實的力量施展,而不是大喊一句技能名就能使用。”岡薩雷斯列舉了一些戰士的技能,基礎三招就不說了,像順劈斬、衝鋒等幾乎與戰士掛鉤的招牌技能在真實的埃德加也是存在的,就是需要比幻境裡更刻苦的訓練。
這席話給了林克極大的安慰。還好,只要能用就行,從頭開始不可怕,就怕沒機會。說到訓練,他又擔心自然之子與眾不同,萬一他練習的時候被別人看到怎麼辦?這營地到處都是人。還有河谷舊鎮的村民,他們也看到自己用雷電把幾十個亡靈瞬間清掉的場景。要是他們對外一說,不論是偽裝學者還是匠師不都是要穿幫嗎?岡薩雷斯所謂的會處理好,該不會是殺人滅口吧?
“你想什麼呢,最起碼的底線我是不會破的。”林克的猜測讓岡薩雷斯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他告訴林克,他手下有個親衛有特殊能力,可以藉由催眠來探查或修改記憶。因為現在說林克是匠師,阿歷克斯一時半會兒不會起疑,等他想查,已經查不到什麼了。
林克這才放下心來,岡薩雷斯怎麼就那麼肯定他一定能成為匠師呢?萬一在幻境那邊沒能獲得元素四神承認,剛才的測試搞不好已經把小命給送了。
岡薩雷斯笑笑,說原本匠師就是源於自然之子,林克要真的什麼都不懂不會,自然諸神幹嘛費那麼大勁把他連魂帶身都弄過來。一般的織命者穿越不是像他這樣帶著某神靈的選民印記重生,就是在神靈的安排下強行佔據其眷族某個已經成熟的個體,幾乎沒聽說過像林克這樣肉體穿越的,所以阿歷克斯他們才會那麼緊張。
“繼續說霜寒吧,幾次被你岔開話題,我都快忘了留你談話的本意。”岡薩雷斯對霜寒念念不忘。
林克表示多虧了神知和神啟,要不是有這兩個逆天的預言神術,任憑他怎麼猜,也絕不會想到霜寒就是四人同盟之中最不起眼,早早因病去世的牧師嚴冬。
“是他?真沒想到啊……”
岡薩雷斯的感慨讓林克一愣,“你去大聖堂不是提醒我霜寒的命匣在那裡嗎?”
“怎麼可能,在因果律和陰謀結界庇護下,我只知道那裡是解開霜寒身份的重要一環,且不論我是否真心轉化,作為邪惡的混亂陣營,是絕對不會把事關自身存亡這樣重要的機密告訴其他人。我去大聖堂,首先是因為我所收集情報的分析結果,其次是假裝奪取魂能把里奧從幻境里弄出去。不這樣做的話,不光是霜寒,就連死神也會懷疑我。戰神不像陰影之神那樣能利用神職掩蓋陰謀,完全是靠神力隱瞞與我的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