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顧,你先別激動。”
“你把我坑成這樣,我能不激動嗎?”
“那你繼續,我聽著。”
“我想聽你說,必須給我一個說法!”
讓“老戰友”嚐嚐自己那會兒抓陳國平之後的滋味兒也不錯,韓昕越想越覺得有意思,振振有詞地說:“我沒找你,我是借辦案的機會順便去看看你的,這事你以前跟我和李政說過好多次。”
顧曉輝被繞糊塗了,下意識問:“我跟你們說過什麼了?”
“你說我們只要有機會去長州辦案,一定要給你打個電話,讓你盡下地主之誼。你是真忘了,還是假忘了?”
“這話我是說過,但你這次來辦的是什麼案!”
“老顧,你想想,我要是想坑你,就叫上你一起去抓李永春了,但我沒有,就是考慮到咱們是戰友,是兄弟!”
“事情都鬧成了這樣,我跟不跟你上去一起抓李局有區別嗎?”
“什麼意思?”
“你還好意思問什麼意思,現在個個都以為你和紀委監委的人是我帶去的。你的身份又需要保密,我特麼都不能解釋,簡直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韓昕臉色一正,故作嚴肅地說:“是你帶去的又怎麼樣,別再一口一個李局了,他這個副局長很快就會被撤掉,連黨籍和公職都很快會被開除,像他這樣的害群之馬,不抓難道留著他過年?”
顧曉輝被搞得哭笑不得:“一碼歸一碼,別跟我講大道理!”
“多大點事,至於放在心上嗎?你就是接待了下我,又沒幹別的。項大如果跟你一樣胡思亂想,他那個大隊長做不做了,這日子還要不要過了?”
“別提項大,我跟他不一樣。”
“項大怎麼了,有什麼不一樣的。”
顧曉輝苦笑道:“項大很快就要退居二線,他現在是百無禁忌,見解釋不清乾脆不解釋了,還擺出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就差告訴人家你和紀委監委的人是他帶去的,他跟紀委監委的關係不一般。”
韓昕沒想到老項同志這麼彪悍,忍俊不禁地問:“他想對這件事負責?”
“早上還說被你給坑慘了,下午像換了個人,快成我們分局第二紀高官了!”
“你看看,這就是老同志的覺悟,我們真應該向老同志學習。”
“我要是學他,我就慘了。不跟你說了,但這事我跟你沒完。”
“老顧,別這樣了……”
“你剛才不是說學習嗎,我們從今天開始學習整頓,要寫心得,還要自查自糾。”
不用問就知道,又是一人生病,全家吃藥。
不過話又說回來,李永成團伙在長州興風作浪長達十一年,不知道多少企業家被該團伙搞得傾家蕩產,他們這些民警不可能一點都不知道。
之所以讓該團伙逍遙法外那麼久,還不是怕得罪李永春,還不是擔心得罪那位剛退休的區領導。
從這個角度上看,是應該整頓!
韓昕暗歎口氣,結束通話電話。
姜悅聽出了個大概,緊盯著他問:“老公,你又坑人了,你怎麼總坑自己人?”
“我沒想過坑老顧,主要當時沒別的辦法,不找他很難完成任務。”
“那也不能坑自己人……”
“老顧被坑了,他至少可以打電話興師問罪,下次遇上可以敲詐我一頓飯。可我一樣被馬主任他們給坑了,我找誰說理去?”
只要跟紀委監委沾上就沒好事。
姜悅突然想到一個可怕的可能性,苦笑道:“老公,我覺得這可能只是剛剛開始,以後再有這樣的任務,紀委監委恐怕還會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