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漢子聽沈錫說要去豫州,”哈哈”一笑,”小兄弟,這段路十分荒涼,你得走出五十里,前面才能有住宿的地方,你要是就這麼走著去,那你今晚上就得露宿在這山林裡了。我們剛好也要去豫州,馬隊裡還有一匹馬,要不你和我們同行?”
沈錫一愣,沒想到這漢子竟然這樣熱情,邀請他一起。
見沈錫愣神,那漢子笑著說:”小兄弟不要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出門在外,多個朋友多條路,我們剛好也是順路。”
沈錫見那漢子儀表堂堂,話說的也是十分大氣,想來應該不是什麼壞人。退一步講,即便這人有什麼壞心思,以沈錫的修為,應該也能對付。
想到這裡,沈錫也不推辭,對那漢子拱了拱手,”那就多謝這位大哥!”
漢子擺了擺手,“客氣什麼,出門靠朋友,都是走江湖的,就都是朋友。”說著讓身後的人給沈錫備馬,”小兄弟,會騎馬吧?”
那漢子見沈錫文質彬彬,不像是習武之人,便開口問沈錫。
沈錫微微一笑,也不答話,接過韁繩,足尖點地,飛身上馬,翩然坐穩,動作瀟灑至極。
那漢子被沈錫這一手驚到,原來是自己有眼無珠,小看了這位小兄弟,擋下哈哈一笑,”看來是我小瞧了小兄弟!”
對於這絡腮鬍漢子,沈錫觀感不錯,為人仗義,有著一股江湖氣。
沈錫與絡腮鬍漢子兩人邊走邊聊,原來這絡腮鬍漢子名喚胡鐵花,乃是這萬全鏢局的少主。
這萬全鏢局乃是其父胡勇一手創立,到今年已經有四十個個年頭。不過,隨著老爺子年事已高,行馬走鏢這樣的差事便有些力不從心。
好在胡鐵花也算爭氣,一身修為不在其父之下,也能夠撐的起場面。
老爺子索性退居幕後,在家裡幫著打點鏢局大小事務,這走鏢的事,大多交給胡鐵花。
胡鐵花自幼長在鏢局,從小就跟著他爹走南闖北,沾染了一身江湖氣,最大的樂事就是結交各路英雄豪傑,所交的朋友繁多,三教九流,無一不有。
也正是因為這樣,胡鐵花看見大道之上獨自行走的沈錫,見沈錫年紀不大,但氣質不似尋常路人,舉手投足間似乎有元力流轉。
胡鐵花知道沈錫肯定不是尋常過客,才會出言邀請。
卻說沈錫在前往雍州的路上,偶遇走鏢的胡鐵花。
這胡鐵花一身江湖氣,最愛結交朋友,見沈錫氣質不俗,知道沈錫肯定不是尋常趕路之人,便出言邀請沈錫一起前往雍州府。
沈錫孤身一人,見有人相邀,自然沒有什麼顧慮,就答應了胡鐵花。
此處距離雍州已經不遠,胡鐵花這一行的終點便是雍州。
這一鏢,胡鐵花走的還算順利,一路之上無風無浪,順風順水,再走個兩天,這趟走鏢就算圓滿完成。
所以,胡鐵花的心情不錯,見沈錫不像是本地人,便不時的將這雍州府內的風土人情講給沈錫聽。
胡鐵花走南闖北,見識極廣,再加上口才不錯,把這周邊的大事小情說的天花亂墜,所以沈錫倒是聽得津津有味。
最讓沈錫感到舒服的,是胡鐵花只是問了沈錫的名號,並沒有對沈錫的來歷、為什麼前往雍州等瑣事問個不停,顯然胡鐵花知道,行走江湖,有些事最好不要多說。沈錫本就不想多說這樣的事情,胡鐵花不問,他也不說,相安無事。
正如胡鐵花所說,這大道兩旁果然沒有客棧、酒家。一行人馬不停蹄,直走到傍晚,才有一個掛著“酒”字招牌的客棧出現在眾人面前。
胡鐵花等人下了馬,走進這間的客棧大門。
胡鐵花顯然與這客棧老闆頗為熟識,絲毫不見外,剛踏進酒樓就大喊,“掌櫃的,快,給咱們做些好酒好菜,準備好草料。”
聽到胡鐵花的話,一個五十幾歲的漢子從客棧中迎了出來,“胡鏢頭,快、快,裡面請,你這可是有些日子沒來咱們小店了。”
胡鐵花把韁繩遞給夥計,“這半年淨往北面跑,沒怎麼走這個路線,倒是有些日子沒有來咱們酒樓了。老黃,快去給我切十斤滷牛肉,這半年沒吃著,都想死我了!”
那老闆姓黃,名喚黃福,在此處經營客棧有些年頭,從胡鐵花的父親走鏢的時候,黃福就已經在這裡開客棧,這一晃也是三十幾年。
胡鐵花每次走鏢,只要路過此處,必然在黃福的客棧投宿,一來這客棧收拾的乾淨,價格還算公道,尤其是這家廚子做的滷牛肉,十分對胡鐵花的胃口;二來就是這走鏢,還是講究個安全放心,萬全鏢局在通順客棧還從來沒出過什麼差錯,在這住店,胡鐵花十分的放心,所以胡鐵花自然不願意隨便更換客棧。
“哈哈,”聽到胡鐵花說想吃滷牛肉,黃福朗聲一笑,”鏢頭和兄弟們稍坐,我這就去準備。”說著黃福便去後廚忙碌。
沈錫跟著胡鐵花走進客棧,這客棧前後兩棟房子,都是兩層樓,前面這棟房子的一樓被打成通廳,用來當做吃飯的地方。後面的那棟二層樓則是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