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錫有些奇怪,“瀘州城百姓生活還算富足,怎麼會落草為寇?”
瀘州城自古以來便是富庶之地,百姓安居樂業,即便不是大富大貴,自給自足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很少聽到有窮苦人家。
“小哥可能不是附近的人,瀘州城前些年還算富足,可是今年不知怎的,江北盟與青城會爭鬥不斷。這打仗肯定是要花錢,許是銀子不夠使了,兩家突然把例錢翻倍,很多商戶、店家苦不堪言,幸好我這小店不在瀘州城管轄,否則只怕也得關門大吉。”
店老闆嘆息一聲,“我看昨晚上那漢子應該也是年關將至,沒有辦法,所以才出來搶劫。”
沈錫點頭,心頭一沉,看來這瀘州城內的兩大勢力終於還是開始動手了!
江北城和青城會兩家矛盾已久,只不過兩家都沒有把握能夠吞併對方,所以只能僵持在瀘州城。
兩家裡,江北盟的實力要強於青城會。
現在看來,顯然是江北盟耐不住了,想要吞併青城會。
沈錫吃過早飯,從懷中掏出二十兩銀子遞給店老闆。
店老闆見狀,有些尷尬的搓了搓手,“小哥,你給這麼多銀子我找不開啊!”
沈錫笑了笑,“不用找了,謝謝你昨天沒讓那人上樓。”
昨天老闆並沒有讓那劫匪上樓,雖然沈錫並不懼怕那劫匪,但還是要感謝這小店老闆。
把錢塞到老闆手裡,沈錫離開客棧。
店老闆捧著手裡的銀子有些不敢相信,這個看起來年紀不大的少年出手竟然如此大方。
沈錫上馬,一路急行,快到中午的時候終於來到瀘州城。
對於沈錫來說,瀘州城並沒有故鄉的感覺,他在瀘州城的時間總共也不過一年左右,如果不是因為沈銘的關係,可能他這輩子都不會再踏進這座城市。
進城之後,沈錫便把速度慢了下來,此時馬上就要到春節,整個城市所有的人似乎都湧上街頭,挑選著各式年貨。
沈錫策馬來到東三牌樓,沈家新宅子其實他只住過一晚,這時找起來就有些吃力。沈錫索性下馬,攔下一個路過的大嬸,向她打聽沈府的所在。
和別人打聽自己家在哪裡,沈錫可能是有史以來第一人!
那大嬸鼻子旁長了黑豆大的一顆痣,顯得有些突兀。
大嬸給他指了個方向,然後上下打量了一下沈錫,“小夥子,你去沈家做什麼?”
沈錫隨口答道:“回家!”
這一下,那大嬸頓時來了精神,整個人眉飛色舞“小夥子,你是沈家的人啊?是他家的親戚嗎?”
沈錫有些奇怪,這大嬸怎麼會突然變得這麼熱情,但還是點頭答應,“不是,那是我家!”
大嬸更加興奮,立即拉住沈錫,“呦,原來是沈家的公子啊,怎麼之前從來沒見過你啊?”
“我之前一直出門在外。”
沈錫想從大嬸的拉扯中抽身,哪知大嬸拉的更緊,“公子今年多大年紀?是否婚配?沈公子我不是跟你吹,整個瀘州城你就找不到比我張嬸更好的媒婆,你把生辰八字給我,我保證給你找一個水靈靈的大姑娘!”
沈家可是瀘州城的新貴,他家的兩個公子那在瀘州城可都是搶手貨,沒想到這還有一個沈家的公子,如果能給他說和一門親事,那銀子還不是多多的。
沈錫哭笑不得,又不敢用力推張嬸,只能徒勞的向後退!
正在沈錫無計可施的時候,一個清脆的少女聲音傳來,聲音中帶著些許疑問,“少爺?”
沈錫順著聲音望去,就看見秋月正等著水靈靈的大眼睛盯著沈錫,手裡還拿著各式各樣的年貨。
看見沈錫的正臉,秋月這才確認眼前這少年便是自家少爺,又叫了聲“少爺”,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珍珠般,自臉上顆顆滾落。
沈錫也不管那張嬸,走到秋月面前,伸手接過秋月手裡的東西,笑著說:“傻丫頭,哭什麼?”
秋月抹了抹眼淚,“我是高興的,沒想到少爺竟然會回來,二爺指不定多高興呢!”
張嬸不合時宜的上前,“洪老爺家的小姐,二八年華,人長得也水靈……”
“去去去,洪家小姐配不上咱家少爺!”說著一把將張嬸推開,拉著沈錫就往家走。
“唉唉,你怎麼動手?你要是把我推到了。你可得賠我醫藥費!”
張嬸在身後喋喋不休,但卻不敢真跟著去沈家找事。
沈錫好不容易擺脫張嬸,趕緊跟著秋月大步離開。
“少爺,你回來怎麼不提前知會一聲,咱們也好準備準備!”